雒易怔,却见他拂袖坐下,倾身问道:“为何过去三年,你次也未曾向逼问过先师遗言以及藏宝图下落?”
雒易淡淡道:“你也说你根本无所知,何必做这缘木求鱼蠢事?”
沈遇竹沉吟道:“果真如此?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你……实则护三年。”
雒易怪异地看他眼,忽然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溢出来,指着沈遇竹大肆讥讽道:“沈遇竹,自作多情到你这份上,也真是世所罕见!”
沈遇竹不理会他露骨贬低嘲讽,和和气气说道:“雒大人,这种时候最需要开拓思路,探索些最不可能可能性——譬如,你其实对情根深种、怨慕久之?嗯,那信上是怎说来着:‘……知君才高气清,不肯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然则自远别来,辗转反侧,思君之心日迫,乞请晤’……”
沈遇竹凝神谛听,脸色渐渐郑重。沉吟良久,才道:“这样说来,世人怀疑山长拥有能寻获九鼎及王室珍宝地图,因此对他横施毒手?可这个消息,又是谁放出来?”
雒易道:“有心人要翻云覆雨,又怎会留下痕迹?”
沈遇竹盯住他:“雒大人也无所知?”
雒易冷笑道:“你也将看得忒高。若什都能掌握,还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沈遇竹垂目想想,忽然道:“知道。”
雒易唇边嘲笑渐渐僵硬。他想不到沈遇竹竟然找到那些尘封已久书函,更想不到沈遇竹竟能过目不忘、将那些书函绘声绘色尽数诵出来!时移境迁,如今听在耳内,真比剥光衣衫更教他羞恼万分。他忍怒打断沈遇竹,信口讥讽道:“这种求见书函模版可有上百份!比这言辞更卑下也不罕见,你当什真?”
沈遇竹眨眨眼:“哦?可还看到童仆接客手札,说这位贵客非但屡次致信,还曾不避寒暑、多次亲自登门拜访,在堂前静候竟日才去——雒大人,你说这位‘贵客’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
雒易恼羞成怒,拍案大骂:“放你狗屁!”
雒易骤然如此粗鲁,倒把沈遇竹吓跳。但他很快和煦地笑,伸手端起几案上砚台。雒易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头上“砰“响,瞬间股剧痛袭来,登时头晕目眩,颅内嗡嗡乱响——竟是沈遇竹拿砚台砸中他脑袋!
他神使鬼差地说道:“那个人,定有双‘蓝眼睛’。”
雒易心内跳,不自觉攥紧双拳。幸而二人相距甚远,沈遇竹似乎并未察觉,长身站起,思索道:“师父留下那句话到底是什意思?他委实没有交给任何类似地图东西啊!‘蓝眼睛’指是什?为什他们全死?为什会知道他们死因?难道这真是师父临死之前无意义呓语?”
沈遇竹面想着,不自觉停在雒易身前。只见雒易闭目养神,语不发,似乎全然置身事外。沈遇竹心道:“雒易定另有重要信息尚未告诉。他为何对成见如此之深?怎样才能让他对坦诚相待?要逼出实话,最简单无非‘刑求’二字,可……”
雒易睁开双眼,看见沈遇竹凝视着自己怔怔出神,不由蹙眉道:“怎?”
沈遇竹道:“雒大人,你不想得到藏宝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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