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良久,时寻不出脱身之计,抵不过伤体虚弱,上榻和衣睡去。待到月上中天才昏昏转醒,只觉饥肠辘辘。他站起身来推门看,门前正放着只笼屉,隐隐飘来饭菜香气。
雒易正准备伸手去取,忽然想道:"这饭菜中会否被沈遇竹下毒?"然而被那香气诱,五脏庙中已是造反不休,又思道:"沈遇竹随时都可以取性命,又何必如此迂回?"将笼屉揭开来看,却不由阵气恼。原来那碗碟余温尚存,其中却是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些米粒油水,鱼骨虾壳,稀落落地点缀在其中。雒易登时大怒,将竹著碗碟往笼屉内摔,恼道:"好个沈遇竹,特意来消遣!"气忿忿地回转屋内。
第二日、第三日亦是如此。雒易料定沈遇竹是有意要挫折自己锐气,只是不肯叫他轻看去,自倔强着声不吭,概装作若无其事。他本就奔波劳累、伤体虚弱,又连数日水米未进,愈发气息奄奄。这日沈遇竹才从山下办事归来,眼便望见雒易面如金纸,十分虚弱,额头上伤口还凝结着血痂,看上去颇为凄惨。
沈遇竹看见他那副狼狈模样,忍不住
雒易骇然万分,咆哮道:“沈遇竹!你发什疯?!”还不及站起,又被沈遇竹反剪双手,摁住肩膀,狠狠压在地上。
雒易额角伤口毫无遮蔽地撞击在地面,当即血流汩汩漫出,淌到眉眼之上,痛得他再也说不出话,只听得到沈遇竹在耳畔温和道:“雒大人,请不要对出此粗鄙之语可以吗?再听到次,就揍你次,好不好啊?”
雒易痛得呼吸发紧,咬牙道:“好你个——”然而被身后之人紧箍得动弹不得,只得硬生生忍下,再不敢口出詈语。
沈遇竹笑道:“说定?”正待松开手,忽嗅到阵旖旎香气,禁不住心中荡,心道:“哪儿来香味?”但觉身下躯体火热而有力,因不惯受缚于人而不甘地挣扎着,迫得他不得不全力贴合压制着他,而身下那结实挺翘臀丘激烈挨蹭着自己**,别有股奇异**从**处隐隐升起,直教人心旌摇曳。
他时眩然,不知身处何地,忍不住将面庞埋在雒易披散浓密黑发之中,嗅着那似有似无气息,轻轻摩挲他后颈。
雒易忽然感到沈遇竹呼吸渐渐低沉,竟不自觉将腿挤入自己双腿之内,有意无意地摩擦着他下
体——雒易草草披就那件轻薄春衫已被撩到腿根,裸露敏感之处已然触到沈遇竹身上衣料。他浑身颤抖,只觉得全身血液均往下腹涌去,挣扎着喝止道:“沈遇竹——!”
沈遇竹豁然惊,发觉此情此景,禁不住面上红,挣身站起来。后退几步,正看见雒易翻身坐起,手捂着额角血流不止伤口,发丝凌乱,神色难明地瞪视着自己。
沈遇竹镇定自若地胡言乱语道:“你好好反省下。”说罢拂袖,沉着迅速地走出去。
雒易独坐室内,抬眼环视四周。屋外斗谷胥正倚着石臼打盹儿,看守得疏而不漏;屋内空旷清简,除案榻扇小窗之外别无长物。雒易临窗俯瞰山势,只觉草木、乱石土堆,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都经过精心编排布置,暗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若非个中高手,时之间决计难以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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