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卓心面说着,面大步匆匆往厅外走去,又闻得车马粼粼之声,杯热茶还未沾唇,便又离开。
沈遇竹转向雒易,对方冷冷看他眼,拂袖负手,径直往外走去。沈遇竹连忙快步跟上,唤道:“雒易、雒易!”他追至堂外长廊上,才把牵住雒易袍袖,道:“你答应过,不生气!”
雒易“啪”掌拍在楹柱上,回头瞪他眼:“
处理完手头几件紧要公事,公孙卓心便匆匆往宅邸处赶。迈入厅堂,赫然见到两个年轻男子正对坐几前饮茶,听到他脚步声,双双抬起头来。
公孙卓心只觉眼底发热,上前几步,把把才站起身来沈遇竹揽进怀内,拍着他背半晌不能言语,良久才低道:“几乎以为见不到你!”
沈遇竹拍拍他肩,松开怀抱,指着案上香茶,笑道:“还未领教师兄珍藏香茗,怎能甘心引颈就戮呢?”
公孙卓心轻叹口气,正想说什,却见雒易笑吟吟坐在旁,不禁道:“雒大人,你气色很差,伤情如何?方才医工来过没有?”
雒易笑道:“多谢公孙大人遣派名医。已好多。这次能够救回沈遇竹,实在多亏师兄大力襄助。”
公孙卓心脸上颇有惭怍之色:“雒大人言重!此事说来惭愧,原本定好由牵制艅艎上兵力,再由雒大人趁乱救出沈师弟。可是事发没多久,却恰好收到国君应召,为商议几日后春社大典,迫撤回舟船、即刻回朝。所谓‘大力襄助’四字,怎敢当呢?幸而你们两个吉人天相,终是安然无恙。否则,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雒易飒然笑,面轻轻摇头,面以副豁达大度、深表理解神色道:“师兄何出此言?亦为人臣子,怎会不明白师兄苦衷!与沈遇竹俱是无恙,师兄不必为此挂怀。”他又亲切道:“亦听说,郑国春社别有不同,既是国君祈福国祚祭祀大典,也是百姓互通有无商贸佳节,事最繁剧,除师兄,郑国还有谁能膺此重任?郑君还能倚仗谁?总是要师兄心无旁骛地将这盛典办得盛大庄重,才足以宽慰君心,也好让汉阳诸姬,见识见识庄公当年‘初霸’强盛风范。”
雒易这番开解勉励,让公孙卓心心内阵温暖,只差与雒易执手相看、引为知己。沈遇竹心中却是警铃大作。他太解雒易!公孙卓心奥援不力,累得两人差点就葬身江海,以雒易善于报复个性,竟不狠狠挫他几句,反倒这样亲切地与他说话,岂不太诡异吗?鸷鸟将击,方有卑飞敛翼之态。沈遇竹心念电转之际,已然脱口道:“倒以为——”
他轻咳声,道:“师兄你想,郑国处于四战之地,无险可守。这次商贸会盟固然是次彰显国势良机,可师兄也明白祸福相依之理。阳翟、长葛等要地,关防兵力不可懈怠;往来经营异国商贾也应详查,提防有人趁机混入,扰乱国内局势。如此来,哪怕仪式简薄,却换来国势稳定、百姓无虞,岂不更能宽慰君心吗?”
公孙卓心醍醐灌顶,惊出身冷汗:“你说得不错!”霍然站起身来,“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需得立刻去布置。雒大人,沈师弟,你们稍坐片刻,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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