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易郁郁不言,半晌开口道:“此去深入敌国,变数太多,拨支精兵给你们护驾……”
沈遇竹道:“不必。如今和端木两人以齐国商民名义出行,那些权贵即便是再不待见们,最多收纳宝物再将们置之门外也就罢。但假若军队压阵,对方有所提防,指不定会进步激化矛盾,变成不可挽回流血事件。说起来,倒有件事真正要请将军帮忙,此次出行经过许多国
“……”端木墉心酸道:“将军,不瞒您说,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读书人……”
雒易以不容置疑手势阻断道:“不必多言。其他所有人都可以给你,除沈遇竹——”
话音未落,帷帐掀,有人迈进来,简短地应道:“会去。”
端木墉喜形于色,雒易却是郁结于眉、满面寒霜,冷冷斥道:“沈遇竹,你不解各国形势,根本无法膺此重任,就不要给端木添乱!”
沈遇竹淡淡道:“沈遇竹能不能膺此重任,将军试便知。”
生高妙口才和商人嗅觉,定能为拔城于尊俎之间,折冲于筵席之上。”
端木墉苦笑道:“话虽如此,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将军何故对端木如此敲骨吸髓?”
雒易大笑道:“端木先生不妨将眼光放得长远些!你出三成本钱,尚且有成风险;何不多投入倍本钱,让还你个毫无风险可言回报?”
端木墉略沉吟,啧然道:“将军真是说价好手。好,答应你,但是有个条件,此行须要有个人与同——”
雒易断然拒绝道:“不行。”
雒易紧蹙眉头,看沈遇竹走过来,捡起案上算筹,在案前列出诸国方位,朝雒易伸手示意道:“便以联军中卫国假设,若将军是卫君,此番配合燕国率军攻齐,根本目是什?”
“……根据卫国檄文,攻齐是为索取当年被齐国吞并焦尺六郡——”
“不错,然而那只是表面上说法。当前卫君州吁是前代卫庄公嬖人所生庶子,他弑杀嫡兄卫桓公后继位,国内根基未稳,却匆忙发动战争,其根本用意,方面是为借此煽动国人爱国热情和敌忾之心,转移国内对他上位不满情绪;另方面想趁着征兵借口,重新整编军队,彻底掌握国内兵权。因此,们要攻其薄弱之处,从卫国国内矛盾入手……”
沈遇竹条分缕析,指点擘画,娓娓而谈。二人从联军各国根本利益出发,展开番说理论辩,由南向北,纵横捭阖。端木墉坐于旁,见二人针锋相对,你来往,蕴刀光剑影于唇舌之间,不由自主随着词锋心潮起伏,瞠目汗出。不知不觉间,香炉已冷熄,雒易终于词绌,推开算筹垂眸不语,显然已无法否认沈遇竹是这次游说最佳人选。
端木墉喜出望外,握住沈遇竹手笑道:“原先还担心此行不能全功,如今有师兄同行,方知们已胜券在握。”
“……”
端木墉轻咳声,窘迫道:“雒将军,还没说要是谁。”
雒易冷冷地说:“除非你要人不是沈遇竹。”
“这是为何?”
雒易烦躁道:“沈遇竹只不过是个少不更事、手无缚鸡之力读书人,怎能经得起长途颠簸,舟车劳顿,还有那群阴险毒辣政客们刁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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