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在嘴边,他不想吃,也吃不下。他紧抿着唇,两人无声地对峙。
进门护士看到这幕,立刻上前给时温解围:“万先生,他不想吃就别勉强,目前病人吞咽困难,能吃多少吃多少就行。而且现在每天都有打营养针,不会出问题。”
听到吞咽困难这几个字,万重为默瞬。他拿着勺子手握紧,终于收回去。
护士开始忙碌着换药,护工也收拾好餐具走出去。万重为站在病房里,像个毫不相干局外人,插不进手,连话也说不出来。
时温身上伤好得差不多,只有手伤看着厉害些,换药时候,他很明显地抽动。绷带打开时候,血肉模糊到不能直视,光看着就疼。
从病房窗口能看到落雪树梢和那些红红绿绿装饰。这家医院以昂贵著称,来这里人非富即贵,力求让病人感到贴心舒适。
时温常常躺在病床上盯着楼下发呆,宽敞奢华像五星套房病房,不吝投入顶级医疗资源,医护人员小心呵护,切都让他觉得陌生而恍惚。
他不太说话,迟钝又敏感。
万重为每次进来时候,他就转过头去,或者闭上眼睛,有些抗拒对视或者交谈。几次沟通无效之后,万重为也跟着沉默下来。
外面事情渐渐清朗,切都按照万重为计划在走。但他和时温关系却陷入混乱无序和方向不明之中。
万重为觉得呼吸困难,后背僵直地站着,在又次听到时温嘶气声时,转身快步走出去。
不忙时候,他中午会在病房里陪着时温起吃饭。两人吃都是医院配营养餐,只不过时温餐饮要清淡很多。
他们全程沉默着各自吃饭。时温吃得很少,有时候只喝点汤。护工撤走餐具时候,万重为看着已经瘦得不剩几两肉人,皱眉拦下护工,说:“再吃点。”
时温垂着头没动,万重为突然就生出来股怒火,这怒火来得莫名其妙。他几步走过来,将时温面前汤碗端在手里,另只手拿过勺子,盛点汤,递到时温嘴边。
时温半躺在病床上,万重为紧贴着床沿站着,上半身微微弯着,手里举着只碗从上而下压过来,存在感很强,压迫感也很足。
时温抗拒便带着点不明显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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