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时温伤着自己,万重为没敢再上前,他压低音量,尽量看起来无害且值得信赖。
“阿温,把刀放下!”
时温瞳仁没有焦点,举着刀手乱挥,头偏在右肩处,喊出声音破碎不堪:“不要!不要!”
电光火石间,万重为突然意识到什,边趁他闭眼间隙去抓他手腕,边说:“阿温,你别怕,地下室已经——”
“被封死”这四个字还没说出来,万重为只觉得小臂倏然凉,血沫喷溅出来,飞落在雪白墙壁上。
时温意识昏聩中,被走廊上面镜子折射日光打在脸上,突然清醒过来。
他被抱在个人怀里,脸贴在对方坚硬胸膛上,有力心跳从耳边压过来。稍抬眼,万重为紧咬下颌和固执薄唇就出现在视线里。
刚刚经历过那些不堪和恐惧毫无征兆冲进大脑。他猛地挣动起来,张嘴咬到万重为手臂上,鼓胀肌肉甚至硌到牙齿,嘴里瞬间就涌出铁锈味。
万重为时吃痛不防,竟被他挣脱出去。
毯子被甩到地上,时温踉跄着往后撤。万重为怕他摔倒,下意识去抓他手臂。走廊逼仄,时温哪里能躲得开。
温笑起来是更可爱,像团暖风扑过来,让人懒洋洋只想窝在他身边睡个懒觉。可是他好久没见过他笑。
这可爱时温,是不该遭受这些磨难。
这独无二时温,只能是他,任何觊觎他人,都该死。
万重为把手往下移至他鼻端,感受到微弱呼吸洒在指尖。仿佛还不满足,又移到微张两片唇上,指腹压上去,轻轻揉搓。
时温像个丧失意识人偶娃娃,任由万重为悔恨、愧疚、疯魔。
刀掉在地上,“当”声脆响。时温被那抹红色激红眼,他能看清,也在那红色中肝胆俱裂。
极端恐惧让他看不清东西,只是疯狂挣扎,像应激,喉咙里发出嘶嘶吼叫。
万重为被毯子绊下,又被他抵抗状态惊瞬,迟半步,时温就冲进旁边小厨房里。
那个小厨房不太常用,只偶尔做些点心之类小食。如果万重为不回来吃饭,平叔他们会用它简单做点菜。操作台盘子里有把水果刀。等万重为追进来时候,时温已经把刀抓在手里。
他看起来慌乱而歇斯底里,拿着刀抵在身前,握刀手抖得毫无方向。
整个大宅里都很安静,牙齿打颤声和急促地呼吸声,从时温濒临崩溃身体里泄露出来,让万重为不得不冷静下来。
登山绳解开之后,万重为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时温手腕已经磨烂,万重为小心地解开绳子,用脚踢得远远。书房里没有常备药,医药箱在楼最里面杂物间里。
他已经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眼还躺在沙发上人,走回来。他不能保证去楼下拿药这段时间内,时温能安稳躺着等他回来。事实上,他现在对每个不在时温身边时间片段都有种不能掌控恐慌。
他走回沙发,找条毯子将时温裹好,然后把人抱起来,出书房。
他下楼步子很稳,时温也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发顶。杂物间和地下室连在起,下来楼,往左拐进去,穿过道二十多米长走廊,就能看见杂物间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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