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从未让他觉得吃力,爱情却让他心余力绌。原来爱比恨更难。
万重为最终没有再靠近半步。
“阿温,不过去。”他颓坐在地上,从此刻开始为自己恶行买单。
满是血手掌捂住眼睛,有液体流下来,他也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让平叔过来找你,你别怕。这就走。”——
wb:她行歌
万重为蹲下来,视线穿过排车底,停在最远处那辆商务车旁。有人坐在地上,惨白手掌无力地垂着。
万重为只觉得咽喉被人捏紧,坠落感和窒息感同时裹挟着他,试图将他拖进已经失控泥潭。
他站起来,朝着那辆车慢慢走过去。
脚步声传来,时温无处可躲,巨大绝望之下,行为先于意识,促使他做个匪夷所思举动。
——他爬进车底。
完,他心想,这次不知道要怎才能让他记住教训。还是要被关去地下室吗?或者要被捆在哪里?他满脑子只有个念头,跑。
他从厨房另边冲出去,慌不择路,沿着楼梯往下跑,踉跄几次,差点摔倒。万重为在后边喊他名字,心急如焚,但不敢追得太急,怕他真摔倒。
楼下是车库,共停着四辆车,三辆轿车,辆商务。
万重为冲下来时,只看到空无人车库,没有时温影子。
“阿温,你别怕,不会伤害你,没有要把你带到哪里去。地下室已经让人用水泥封上,你相信。”万重为只手握住还在冒血手臂,压着极速心跳和喘息,试图轻声细语地解释。
放心,万重为追妻也追得诡计多端不崩人设
万重为脚步顿在原地。头次因为心头震动生出如此强烈恐惧。
从景雨去世后,他就没什怕。在与方家和万行川对峙中,能赢,也是因为自己毫无顾忌,没有畏惧之事,没有敬畏之心,没人敢跟他硬拼。所以他赢。
可是现在,他看到那个满脸惊惶恐惧人,为躲他不顾切钻进车底人,他突然发现,在他和时温这段关系中,其实最恐惧人,是自己。
他怕时温不爱他,怕时温终究是留不住。
怕得直不起腰来。
没人回复他,时温不知道躲在哪里。
“阿温,发誓,真没想要把你关到地下室。抱你下来,是想找药箱给你处理下伤口。”
“阿温,你刚才摔倒,有没有受伤?你出来,让看看好吗?”
有微弱动静从地库角传来。万重为四周梭巡遍,这里览无余,真想藏个人太难,掩耳盗铃罢。
很快他便判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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