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大概是看他神情恍惚,贴心地又讲遍病人情况:因头部受到外力打击所致轻度脑损伤,醒后可能会出现短暂意识障碍和近事遗忘,缝合后无需特殊治疗,卧床两周后即可恢复良好,期间切记用脑和劳累。
万重为还昏迷着,躺在病床上,头上裹层厚厚绷带,两道浓黑眉毛微蹙着,和平常深入人心稳操胜券形象不同。
原来这人也会流血,也会脆弱。
时温坐在病床前,乱糟糟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原本各自过活两个人因着这场意外又撞到起,万重为躺着,时温守着,角色转换诡异而莫名
冲突现场目然。
时温脑袋里嗡嗡作响,手指虚虚拢上万重为手臂,抖几次也抓不住对方衣角。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冲刚才喊得最大声“叫医生”人问:“医生呢!医生呢!来吗?”
强装镇定都是徒有其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眼下只想着件事,那就是万重为千万不能出事。
正惶急间,他被只温热手掌握住,万重为努力扯出个笑,试图安抚他:“救护车很快就来,没事……别怕……”
时温睁大双眼睛看着他,眼底氲着潭水,边说“你别说话”,边从餐桌上扯过块湿毛巾给他止血。因为不知道怎伤,创口在哪里,他也不敢硬按,只虚虚压在额角上,试图将不断流下来血迹擦干净。
会让人更想占为己有。金承甫只觉得喉咙发紧,眼前气氛烘托下,不管不顾就要把玫瑰塞到时温怀里。
远处突然传来声脆响,似乎是有人摔酒杯,继而声凌厉斥问破空而来。
“你看不出来他不愿意吗?!”
之后发生事简直就是场闹剧。
时温不知道万重为怎就突然从天而降,还从人群中将他扒拉出来,带到自己包厢。包厢里坐着几个商务打扮人,应该是在谈公事。
万重为嘶声,大概是擦到创口,吓得时温手抖,毛巾掉到地上。
“阿温,有点恶心……”万重为嘴唇惨白,眼神也渐渐涣散,极其虚弱地靠在时温肩上,没动静。
“万重为!”时温叫声,听见自己停瞬心跳声。
急救室里,医生进进出出,气氛诡异而紧张。
时温靠在走廊椅子上,唇角抿着,肌肉紧绷。时间流逝很慢,又很快,等到医生再出来,告诉他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他提着口气才落下来,全身酸麻后知后觉袭来,仿佛生场大病般心力憔悴。
金承甫被当众下面子,大概恼羞成怒,竟然很快追进来理论,甚至还想把时温拉走。两拨人吵吵嚷嚷,不知怎气氛就呛起来。
时温被人挤到门口,恍惚间听见前面传来惊呼声,再抬头,竟然发现有人动手。
继而是持续骚乱和呵斥声,有人惊呼“景总”,有人大喊“叫医生”。
时温竭力压住震惊和慌乱,冲进人群,蹲下来去看万重为伤势。
男人坐在地上,白色衬衣上染满血,刺眼浓稠,沿着头顶和额角淌下来,凌乱黑发被血染透,结绺,半张脸上也全是血,好像流不尽似。他脚边是个碎半酒瓶,青灰色玻璃碴边缘上沾满鲜血。站在旁金承甫像是傻般,手里还握着块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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