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不动声色走过来，坐在沙发对面
单人椅上，打量着万重为面色，试探着问：“你为什
不能过来？”
“之前你也是半夜回来，
听到你开门声音
，你还喊，可他们都说你不在。”万重为对“之前”事耿耿于怀，“连幻听和真实你都分不出来吗？”
“分得出来，所以要证明给他们看。”万
两个菜很快炒好，盛盘，米饭还差点火候。时温倚在厨房门上，双眼放空，直到听到电饭煲传来嘀
声响，才回过神来。盛好饭，他拿双筷子，就着操作台，站在厨房里吃起来。
他吃得很快，米饭塞进嘴里，胃袋饥饿后劲儿已过，重新接收到食物信号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塞满。于是那股不适从胃部沿着血液蔓延，缓缓扎进四肢末梢。
时温这才意识到，原来过这久，还是会疼。
收拾完厨房，时温出来之后，果不其然看到万重为已经醒。
他还是原来睡着姿势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往这边看过来。他应该是刚醒，眼神里有少见迷茫，仿佛不知道自己在何处。看到时温，他瞳仁突然亮亮。
因着早上迟到，时温中午没有休息，晚上直忙到整个研究所都没人才离开。
其实这两天工作没有那多，但他不敢回家，怕万重为没离开。自己上午撂狠话，要是万他没走，回去遇到得多难堪。可转念想，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万重为不至于还有脸赖在他家里不走。
但等时温推开家门，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
——万重为这种为报仇可以蛰伏20多年人，道德感和常规性在他身上不能按照多数人那样理解。
时温开门，进入眼帘就是摆在角落里黑色行李箱，早上什样，现在还什样。
“就说刚才听到你在厨房做饭，小荷不信，平叔也不信。”他上半身前倾点，靠着沙发背上，但没站起来，期待眼神看着时温，灼灼滚烫，“闻到西红柿炒蛋味道，你是不是做这道菜？阿温，你告诉他们，不是幻听，你真回来。”
“你……在说什？”时温显然没明白这番对话逻辑，不过他很快就明白。
万重为还在兴奋地说着话，问些很琐碎问题，比如“你什时候回来”“外面有没有人欺负你”“缺不缺生活费”之类。
时温脸上表情由疑惑变成震惊。
“阿温，你可不可以过来坐？”万重为两只手抓着沙发椅背，又往前贴贴，但身体和靠背之间已经毫无缝隙，他无法距离时温更近点，只好解释道，“不能过去找你。”
客厅里开着灯，很安静，万重为裹着条毯子，偎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时温深吸口气，手里包到底是轻轻放在玄关柜上。他换鞋，面无表情绕过客厅，进卧室。
卧室还是早上他离开样子，被子卷在床上，隆起个小包，几本专业书散落在床头。他换睡衣躺下，目光虚无地盯着头上白灼灯，不知道在想什。
不知道躺多久，时温决定不和自己过不去，先吃饭再说。
家里食材充足，时温蒸上锅饭，找出两个番茄和把西芹，准备做菜。厨房里哗哗洗菜声没再刻意避开外面沉睡人。但时温仍然关厨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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