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休时间,时温估摸着祁望应该到。他跟教授说声,骑着自行车往家走。不管怎说,他得和祁望交接下。生病万重为要是在他家里出点问题,他说不清。
无论是身体问题,还是感情问题。
交接完,送走人,这事就算妥。他这想着。
时温推门进来时候,屋子里很安静,万重为和祁望分坐在沙发两端,齐齐看过来。
他们应该是谈过,万重为面色阴沉,
简单几句话把情况交代完,挂电话迅速锁屏。屏保上那张绽放笑脸便黑下去消失不见。
——那是时温伏案学习照片,角度看上去是偷拍。他应该是刚刚解锁个疑惑,只手举着练习册在笑。阳光从侧面打过来,金黄色脸颊上浮动着软软绒毛,像个小孩儿,眼睛里全是开心和澄澈。
万重为生活里从没有这种彰显个人情感体现,就像他从不发朋友圈样,那些不会有结果仪式感、虚荣心、展现欲,从他身上看不到丝毫。
他甚至懒于评价对目无用行为,也不干和工作无关事。
屏保设定成某个人照片,这种行为本身十分不“万重为”。
重为痴痴看着眼前人,声音低下来,“可是,走近,你就不见……”
天知道他刚才醒以后听到厨房里动静多激动,下十分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跑进厨房证明时温存在冲动。
这个距离足够看清万重为脸颊染着不正常红晕,眼神炙热,眼底满是红血丝,缺少常人该有灵活和冷静。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他仍然裹紧毯子,身上还是昨天来时穿着衬衣和西裤,已经皱巴得没法看。
时温很快判断出他还在发烧,至于幻听,万重为那套说辞只能证明这病真实存在。
导致幻听原因很多,常见就是药物依赖,心理作用或者身体隐疾。这不是单纯头部受伤和发疹子引发并发症。万重为身体健康,没有滥用药物习惯,很可能——时温被自己猜想吓跳——是因为他离开引发心理问题。
万重为喝药,抵抗不住身体本能困意,很快睡过去。
他侧卧在沙发上,长腿委委屈屈蜷缩着。时温拿条毯子给他盖上,关灯,回自己卧室。
很难入睡,耳边响着祁望话。他说就算时温不打电话,他也定明天早机票,说万重为情况早就应该干预。时温没有提别,幻听和头部受伤事,祁望都知道。他说话很客气,谢谢时温帮忙照顾人,少点之前亲切,有点公事公办。
时温松口气,他最怕别人讲感情,有事说事比什都强。从这点上,他跟万重为倒是很相似。
时温不知道祁望说“干预”指什,心理或者身体,他不问,祁望自然不说。
“你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时温问。
万重为微微睁大眼,似乎不习惯时温这说话。
“你好久没问过,“他扯着嘴角笑,任谁也看出来他快委屈死,“哪里都疼,你不在每个晚上都睡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时温决定不再和失智万重为沟通。他直接走到书桌旁,翻出退烧药,塞到对方手里,示意他吃。
之后拿过万重为手机,手指解锁瞬间停瞬,继而翻出通讯录,给祁望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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