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错。
戴着各式各样人皮面具,在这十年里杀过很多很多人,这其中不乏有十恶不赦坏人,也有和善可亲好人。但是无例外,他们都在刀下死不瞑目,咒怨着要让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念叨着这个词,看着被人推倒在地上,嘴角流出涎水老皇帝,朝他露出这十年间唯个对他真心笑。
“血债血偿。”
但没说朝歌暮宴、宴安鸩毒也是这个字,因为老皇帝在这年,已经用自己成功应验。
永宁五十九年,这风雨飘渺大梁终于打根上烂个彻底。老皇帝尚且苟活,帝座之下各位皇子们却已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野心,在那年开启场轰轰烈烈兵变。
其他皇子那些小打小闹都算不什,因为表面上赢面最大是太子,太子是嫡长子,血统纯正,名正言顺,缺只不过是老皇帝封传位昭书。而在当时,是朝野内外皆知“忠实”太子党,是太子上位最有力帮手。
因此当端着杯毒酒,在刀光剑影夜晚走进大殿里,示意守卫把已经吓得瘫软老皇帝押在地上时,太子那个蠢货站在旁显得尤为激动。
没有管在旁边疯狂催促、让逼问老皇帝传位昭书在哪里太子,而是脸悠闲地坐在仆从移来椅子上,翘着脚,高高在上地俾睨着倒在地下浑身发抖老皇帝。
蛰伏和复仇过程漫长又残忍。
那些年里每天都希望时间能再过快点,能让手刃仇人、卸下重担,安心去见父母,去见地下那数不清、死不瞑目人。可多年后再回想起那段日子时候,心底却有个声音明明白白地告诉——很怀念那段时光。很怀念那段,看着梁宴成长、看着他累睡着却又在醒来时冲笑时光。
那是这辈子里,为数不多和梁宴都很快乐时光。
单纯、没有仇恨、没有纠葛时光……
只是可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人是没有办法永远活在过往里。要选择遗忘过往,要就和过往起同归于尽。
“这
切都如当年。
只是今时今日,已经不再是那个憋着眼泪认贼作父“遗孤”,是朝堂里人人都得恭敬作揖“沈大人”,是文人墨客口诛笔伐里搅乱朝野“乱臣贼子”,是忠臣良将在背后狠狠唾弃“帝王鹰犬”。
十年。
用足足十年,把原先那个掉颗牙都要找父母哭诉场小子义,变成沾着血淬着毒,横在这朝堂里,把阴毒刀。
十年间,是皇帝眼里那个胆小如鼠,只会溜须拍马,事事都要依附他,怯懦苟活可怜小孩;也是太子眼里有着算计谋略,选择他做君主,准备帮他谋权篡位得力幕僚;还是世俗话本里人人喊杀喊打大*臣,是满手沾着人血恶魔。
比较绝。
要走出第三条路。
要过往血恨全部烧成灰,而淬着烈火,在地狱中重生。
……
多年以前,也就是梁宴幼时时候,他曾跑到老皇帝面前求名,老皇帝根本记不清他是谁,只随口让取个名字。说“四海清平,海晏河清。宴这个字有繁荣昌盛,花宴不断意味”于是就有梁宴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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