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是。
这简直是个劳永逸虚假答案,只要把这切都归咎到梁宴身上,就再也不用面对梁宴锲而不舍追问,也再也不用因为梁宴耗费心血那盏灯感到愧疚。
应该说是,这样才能彻底打消梁宴招魂念头,这样才能让他安安稳稳当他高高在上皇帝,而不是费尽心机拉回人间傻书生。
那恨他,应该说是……
可看着梁宴满身血,想起梦境外面那满地血符,想起日日夜夜用心头血浇灌铸成长命灯,想起暗道里那排连名字都念不全神仙,想起上元之夜看过最美烟花和彩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连名字都没有,却往手里塞花瓣,说要利用他孩子。
帝,好歹也是个文官,不能动不动就跟皇帝打架。结果穿过白雾看到梁宴什都无所谓脸,就气直冒火,上前就扇他巴掌。
“梁宴,你血多很是吧!你不怕死对吗!什东西你就敢去试试,你有几条命能试!”
梁宴默不作声地受这巴掌,没退也没让,痛感在手心和他脸上蔓延,谁都低不下头,谁也都不肯认错。
长久沉默后,梁宴终于开口:“怕。”
脑子被气发蒙,好会才反应过来梁宴说是他也怕死。
阖上眼,把泪光和猩红都藏在眼下。
说:“不是,从来都不是因为你。”
自尽在冬日里原因只有条,那就是……
还不等发火,骂句“怕死你还上赶着找死”,梁宴就伸手握住手腕,微微用力拽,欺身上前把头靠在肩上。
他说:“可更怕你离开,沈子义。”
“你是魂魄,看不见也碰不到。不知道你喜怒哀乐,也不知道你什时候会走。也会害怕,沈子义。在生老病死面前,帝王也不是无所不能。”
手僵在空中垂又垂,最终还是没能落到梁宴背上。想起自戕那天写在书案上话,用力推开梁宴,和从前每次样,装作毫不在乎地推开他,嗤笑道:“陛下,不是您掐着臣脖子,祝臣早登极乐吗。如今臣如您愿,殿下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赴死吗?”梁宴扼着手腕不肯松手,眼眸里跟样,都红成片。他句顿,语气哀恸又含着自嘲:“你是因为对你说话,才选择这决绝离开吗?是……逼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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