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画室西墙有个架子,上面专门摆好各类矿石颜料,数十个白瓷碟子,专作调色用,又有各色纸张,再加明矾胶水等等,皆备得十分齐全。
东面墙上则挂着幅寒鸦戏水图,正是李逸极喜欢位圣手所作,此人遗作宫中也才藏两幅。
李逸实在想不通,若说这屋子不是按着他喜好来预备,天下断不可能有这巧事。
再者,就算这屋子主人恰好与他喜好相同,也根本不必安排他住这个院子。要囚人,晋国公府有得是下人房。
甚至,李逸觉得肃王根本就不该将他囚在王府里,寻个荒僻庄子还差不多。
李逸点点头。
他来肃王府已有七八天,越来越搞不懂赵渊动得是什心思。
关他这个院子,看位置和格局,该是原本晋国公府待客院子,只是从里到外都被人精心整修过。
他这头自顾自出神,双鲤在旁提醒道:“公子,该喝药。”
李逸不会和自己身子骨过不去,乖乖跟着双鲤回到屋内,他拿着甜白瓷碗喝完药,又继续琢磨。
李逸立在肃王府里,摸着熟悉桂花树,忆起不少儿时旧事。
原因无他,肃王府选地方恰是前朝晋国公宅邸,那是李逸母家,除宫里,他来最多便是这宅子。
当年太子,bao毙,李逸外祖晋国公年事已高,突闻女儿追随太子而去,不明不白死在宫里,这噩耗犹如千钧之山当头压下,老国公当夜就中风不能动弹,不过月余也跟着去。
新帝毫不客气直接削原该晋国公世子爵位,连冠冕堂皇降罪理由都懒得寻,只说声德不配位,时诺大国公府树倒猢狲散,这宅子原本已空有七八年。
李逸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进这宅邸。
这哪里像是囚禁,说是金屋藏娇还差不多。
李逸被自己突然蹦出来念头吓跳。赵渊根本就不认识他,能知道他喜好只有赵深,难道是赵深原本就想将他囚在此处凌辱,却人算不如天算,才入京就驾崩?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只是如今他面对
他在这院子里应器用都出自宫里,肃王作为摄政王,这点用度本不算什,但用在他这个废太孙身上就很有些不对劲。
不仅逾制得厉害,而且完全解释不通。
这屋里摆设虽不多,却件件珍品,李逸看着博古架上青铜小鼎,雨过天青奁式炉,又有粉彩花瓶,江南奇石,比之他过去当太孙时藏那些,也不差什。
屋子里甚至还专门辟半间画室出来,里头设张红木大案,上头摆不少画具,笔架上悬着各号毛笔。
好似布置屋子人,知道他擅画。
“公子,可是外头声音扰您?”
李逸闻声自桂花树下退开两步,扭头去看,原是赵渊遣来服侍他丫鬟双鲤。
经人提醒,李逸这才回神去听,隔得远,有几声坍塌动静传来,细细听去,还有叮叮咚咚响音。
他稍想,便明白过来,“府邸是在扩建吧。”
双鲤回得仔细,“公子说得是,正忙着先翻新东边,还要改建正屋。听说这宅子原是前朝国公府,比摄政王府规格可差些等级,又有好些年头没怎用,不少屋子都要好好整修番才能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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