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听明白沈芝思路,接口道:“依妾看,娘娘所言及时。李逸必是要想法除掉。只如今陛下已经降旨,人都已经放出去,不知娘娘还有什好法子?”
沈芝眼迸寒光道:“放出来,也未必不是好事……你们在外头,神不知鬼不觉,可比在这宫里能想法子多。”
霍氏聪慧,当即就明白沈芝意思。
这可不是,人要是没福分起来,那小命轻松交代可多去,得急病,不慎落水,家中起火,哪样都容易死人啊。
本就是前朝余孽,能有什好命,这是陛下给圣恩,都福薄受不起。
“你也觉得皇帝此事办得不甚妥吧。”沈芝长叹口气道:“珩儿这才多大,已经不肯听。这样明摆着放虎归山事,如何做。”
事已至此,霍氏亦非寻常妇人,先稳稳心神,再行劝慰道:“娘娘不必过于忧心,陛下尚年幼,时不察也是有。”想想又接着道:“娘娘可曾寻摄政王讨过主意?或许,能有所补救。”
不提还罢,提沈芝越发气大,“陛下问他讨来主意,就是撺掇着陛下起拟旨意!”
“竟会是如此。肃王于政事上可从来是精谙得很,怎得此番会支持陛下主张?”霍氏亦颇感奇怪。
沈芝不说话,只捻着佛珠,抬头看宁国夫人。
五色朝云才升,曦光覆至琉璃瓦上,玉水桥下汩汩东流水。
品定国夫人已着大妆进入宫苑,直往宁安宫去。
龙涎香初燃,霭霭沉沉,宁安宫正殿本就裹素,如此越发透出凝重。
“娘娘,何事急召妾来?”
定国夫人霍氏乃是沈芝同母兄弟沈殷之妻,沈太后连夜让人往家里递信,急得霍氏上来问过安,就问起缘由。
回到府中,霍氏把要事与定国公商议妥当,第二日,国公府就派出人手,悄悄去打探李逸下落。
定国公沈殷是有军功在身人,绝非什纨绔之辈。
赵氏族既然早有称霸之心,联姻之家自是选又选。沈家乃中原望族,先贤之后,因躲避战乱才迁居至滇南,虽也已安居隅百年,却始终保有着庞大私兵和坞堡自足。
沈殷这支是主支,在滇南王军
霍氏个激灵,轻啊声,“那位不安好心!”
沈芝这才缓缓接道:“早早就知道要提防,可狼子野心提防得住吗?咱们娘儿几个如今势弱,不过比他多占个名分。唉,这事时也是无法,且边走边看吧。”
霍氏刚吊起心又放下,幸好太后不是来找家里商量怎对付摄政王,不然她还真应对不。
沈芝又继续道:“叫你来,原不是为摄政王。事有轻重缓急,先要解决前朝余孽之事,这是头等动摇社稷国本之患。”
说白,赵渊那是内部矛盾,李逸则是外部矛盾,先该稳住内部,致对外解决外部矛盾,以防腹背受敌。
侍者皆退至外间,殿中只剩两人。
“陛下捉不少前朝余孽,里头有崇德太子仅留血脉。”沈芝不忿开口,言词阴郁。
定国夫人听得惊,“废太孙李逸?!竟还没死吗?”
“何止没死,陛下已经传旨意,要施恩于这些前朝余孽,这都不用再藏头躲尾。”
“娘娘!这……”霍氏不敢说皇帝不是,可表情就显得十分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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