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生死关头他凭什去争。
李逸此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如这,bao雨后净澈冷暮,无论是谁谋划今日局面,至此都已成大半。
太子去后,他们老病,小弱。
唯今之计,李逸只有指望广华帝,但愿皇祖还能为他争取些时间。
銮仪卫副使眼疾手快扶住太孙,沉声道:“殿下,您还没入宫,陛下还等着您。”
李逸点点头,勉力振作起来,他身青服跨马入城,延平门两侧来迎不过寥寥十数人,石阶雨后冰冷,青灰长街上依次跪候着已换缟素官吏,入眼满是凄凉。
两日前宏大堂皇,钟鼓齐鸣盛景犹在眼前,不过须臾,已换人间。
李逸松缰绳,缓缓行去,立在为首处迎他是东宫臣僚之首,太子太傅廖大人。老大人亲率东宫诸人来迎,便是这风雨飘摇之际,最有力忠心与支持。
朝堂即将迎来巨变,太子骤然离世,广华帝病重,立储必起风波。
起甚急,至午夜已高烧昏迷。陛下拖着病体硬撑着守大半夜,到夏至当天,病势眼看缓和,陛下与诸位娘娘俱松口气谁能料至黄昏时,病势竟又陡转急下,等到夜里,殿下已经认不得人。”
统共不过两日,壮年之人,竟已在生死之边。
“陛下见不好,就让奴连夜来报殿下,只盼能赶得及。”
李逸当即启程回宫,大小*员压后,他人带着二十个銮仪卫抛下众人,快马飞奔京里。
人在马上,李逸思绪再不受控制,想到其渊和他说宫中有变,却怎会是太子,其渊到底知道些什,难道滇南真有份害死父王。
只需见这当口除太子属官以外,并无多人来迎自己,便知形势十分不妙。
李逸心下清楚,他连十六都尚未满,人人当他黄毛小儿个,拿什去和党羽众多,于朝堂上盘根错节几位王叔相抗。
建文帝和朱棣故事,李逸还是听过。建文帝即位时尚已成年,手下文臣武将济济,都未能斗过朱棣,他李逸凭什。
要查清父王之死要人要权,要梳拢东宫旧部要时间要威望,要夺嫡更是人、财、权、望无能缺……
李逸只觉五内都绞在块儿,有父皇和皇祖在头上,他还远不到接触真正朝堂势力时候,如今四面群狼环伺,他手无半点实权。
想到皇祖对父王宠爱之深,这打击于病中广华帝,无异于致命。
无论此局背后谋划者是谁,这招是正中要害,抽掉顶立中梁,正好塌上,埋下。
李逸路昏昏沉沉,什乱七八糟都在脑中翻腾个遍。
暮色四合时,他马惫人倦,西首延平门在望。
远远却见城头上白幡黄幔通通都立起来,只眼,李逸就被抽没全身力气,差点落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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