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太阳重又升起,夜未眠赵渊,头回觉得晨曦万里金光,煌煌令人难以直视。
赵渊疯似地冲回寝庐,赵喜正担忧他去如此之久还不见回来,就见赵渊衣衫不整,神色怪异地进屋。
他有心想问问,赵渊直接命令:“你先出去。”
赵喜被赶出屋子,赵渊直奔藏着秘毒地方,他从床下剔起块空砖,摸进缝隙中拿出个锦囊。
里头有两个丹瓶,他取出宝蓝色那个,不过巴掌大小,拔开盖子,里面有两丸毒药。
李逸命已危在旦夕,赵渊没有时间也无法去求助滇南为他验证鸾鸟事。
赵渊即将离去时,郑三不忘提醒他,“公子,你知道来,有些事就别再想。”
赵渊僵僵身子,背对着郑三没有回头,只点点头离去。
郑三显然是摸清他逃跑计划,这是赤裸裸警告。
与郑三分开后,赵渊行段山路,再无力回到寝庐。
凉风萧瑟,吹动寒林,不见点光。所有路都被封死,他要如何才能救出李逸。
大变,压弹不住,有走火入魔征兆也是有。
他多少也有些不忍心再逼,却不得不劝明白赵渊。
“公子你若不动手,便是来,哪怕不是,旦殿下察觉出不妥,也会再派他人。到时人样要死,公子却已铸下大错,悔之晚矣。
整个滇南王庭倾力誓要为之事,岂是任何人可挡?哪怕今日是殿下立在这车前,只怕也会被众人碾压过去。
此事并非公子和隐王之间私事,公子如此聪明,与其什都改变不,叫殿下从此厌弃公子,不如趁还来得及,交由属下去办。日后殿下必会记得公子大功。”
他必须要确认血脉事,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只有条最快也最准法子——尝毒。
鲜艳朱红色丹丸在酒中化开,立即变得无色无味。
赵渊举起酒盏,若这毒毒不死他,就定毒不死李逸,而他若死……
他没有再想下去,只仰首饮干酒,收起东西,让赵喜进来。
心疼得犹如直接被人剖开,赵渊浑身都烧着,那烈焰熊熊而起,恨不得将他化为灰烬。
赵渊走着走着倒在密林里头,隔良久,他才幽幽醒转,低头看,胸前衣襟不知何时被他撕出道道裂痕。
他见胸上似有血,利落地扯掉破衣。月光下,只血红鸾鸟栩栩如生,正印在他胸口,他下意识伸手去摸,那图案却根本不是印在皮肤上,而是隐在血脉中,由心头血聚绘而成。
血色鸾鸟。
赵渊猛然间醒悟,他大概不是要死,他这是血脉觉醒!
赵渊原是极静沉默着,此时突然出声道:“不用师傅动手,自己来吧。”
郑三紧盯着赵渊问:“公子准备什时候?”生怕他只是拖延。
赵渊答得平静,“秋猎。再有几日就是秋猎,会在御林苑里动手。”
他解释得很慢,已全然看不出先前情绪。
“确是个好机会。”郑三点头,参加过人都知道,狩猎季节十分耗费精力,吃又偏于粗糙,惯常是不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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