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老,又或惯常亲近这都挨板子起不来,剩那些个不敢近皇帝身,只剩韦徹从旁过来,“陛下怎得不去睡?”说着往里努嘴,总算来个内侍捧过大衣裳来。
皇帝气闷,甩袖子竟径直出殿门,韦徹抓衣裳忙跟上,风雪迎头刮来,他情急就给皇帝披上身。
赵珩回手拉住衣缘,不想正碰到韦徹手上,韦徹见皇帝接稳衣裳,就要松手,赵珩抓着他不放。
皇帝手指细白修长,有几丝冷意,韦徹被抓不敢抽手,亦有些不明白赵珩意思。
“朕恨不得明日就能亲政!”
世子情急之下,干脆顺势扑去,将沈妙华捞到怀里,两个抱作团就滚下石阶。
这般大动静,顿时引来不远处梅林中宾客。
赵珩离得太远,看得并不真切,等韦徹回水榭绘声绘色说来,方抚掌哈哈大笑,“朕也是不得已,只好请表妹另选佳婿,谁让表妹姓沈呢。”
“宁王和太后连气……”韦徹忍不住有些担忧。
“有摄政王在,”赵珩那十足笃定语气连自个也没察觉,“任哪个也翻不出浪来。”
身型再错不。”
宁王世子生得人高马大,腰粗膀圆,颇有些古代力士模样。
“莫不是到园子里来寻朕来,只怕表妹今儿见不着人,舅舅不肯放朕回宫。”赵珩正自嘲呢,突然计上心头。
他往韦徹耳边吩咐几句。
韦徹听完,脸惊讶地看向皇帝,赵珩有些不快道:“看不出你还是个怜香惜玉。”
不像如今,连几个奴才都护不住,亦要委屈你,步步不离地跟在朕后头,哪里也施展不得。
听见皇帝说这话,韦徹早没抽开手心思,他甚而抬起另只手,合住皇帝手掌,慢慢地将皇帝手路拉到身前,自个则顺势跪下。
韦徹暖着那只手面对赵珩道:“陛下很快会有那天。”
他话温暖而有力,并非什空洞安慰,更像是豁出命去臣为君死。赵珩忍着涌上眼眶热意,走上前抱住韦徹。
风雪中
出事,宁王世子明知吃暗亏,却不敢声张,且猜也能猜着敢在国公府后园里头下手,还叫沈家不敢吱声会是哪个,他心里又是早就喜欢沈妙华,只佳人直待他淡淡,如今正好抱得美人归。
宁王不能问侄儿讨还吃亏,只好头派王妃去太后宫里讨说法,头自个向定国公要赔礼。
又有正主定国公夫妇最是委屈,霍氏亦不得不往宁安宫中哭诉。
各个都要沈芝来做主,偏偏皇帝咬死不认,沈芝恨得牙痒痒,凡赵珩身边人,稍有些错就被她抓着痛打顿。
赵珩夜中在床上叹气,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殿前看落雪,黑漆漆天地间,只溜宫灯所照地方,滚翻着纷乱雪珠。
“不是。”韦徹没脸没皮凑上前解释,“臣是觉这等损招,怎也该臣先想出来才是。”
赵珩到底年少,红脸啐他口。
韦徹溜得脚底飞快,只留皇帝躲在水榭里静待好戏。
只见远处那行人点点斑斓逶迤在雪景里,眼看就要下石桥,忽然宁王世子个脚滑往斜前扑倒,沈妙华避之不及,被撞个正着。
世子这个身板压到,侍女死命去拽,奈何氅裘锦羽滑不留手,眼看沈妙华就要掉出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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