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未能有句提及欢安身处地方,想必信件是由韦徹彻底查验过,只先报平安,剩下话,都在关切赵渊安危。
“京中已入秋,想必殿下行营之处更是夜寒天冷,还当加衣添暖。
往来军报皆能览阅,陛下已嘱司礼监另抄录于。
还请殿下务必珍重,勿念。”
信上不过寥寥数语,赵渊明明才过目就已记熟每个字,却还是拿着信翻来覆去地看,似要透过那薄薄
景王自以为驱使兽群奇计必胜,最差也能逼得赵渊败走,不想最后竟是己方败走,损失数头战象。
这批战象乃是宁王特意寻来助他手笔,知悉前线军报后,宁王不仅让当地氏族又补战象,又连夜送来批利器,且宁王与定国公府皆遣人马前来助援。
景王入帐时,几位幕僚正在议事,有性急道:“主上,宁王与定国公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群无胆怂货。”景王并不以为意,“待本王拿下赵渊,自会转头与他们算账。”
另人当即附和道:“且不管别,送来人马武器俱是实。宁王与定国公不愿明着扯出旗号,虽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主上也能反过来利用此二人,在京中多做周旋,又可当耳目内应。”
强,人人左右相看,惊疑不定,皆怕是要地陷。
只因赵渊麾下军纪向来严明,虽心下骇然,自上至下没有将士敢就此退却。
赵渊原在队伍中央坐镇,见形势突变,抛下传令官,直驱白玉骢飞掠至前锋处。尉迟锐见主上到来,顿为不能稳住军心而生出羞愧,却又忍不住觉得心中大定。
就在此时,黑滚滚片烟尘飞扬,将初生骄阳遮得灰灰蒙蒙,敌营中竟冲出二十多头大象来,这些大象组成字象阵横向拉开,后头又有大批奔牛被驱逐追赶,兽群如潮直向王师而来!
战马早被惊得嘶鸣,不少人嚇得已掉转头去,眼看军心要散,赵渊大喝声:“退者斩!”
景王冷哼声,似是默认,又转头问:“新来那些可有献什计策?”
大帐外忙有传令去唤宁王人来,众将与幕僚随即连夜商议起新排兵布阵。
秋夜中荒野,有逐魂鸟声声凄鸣,寒月照过白骨,赵渊仿佛又回到别离十年间。
他孤影孑孑,卸甲坐于帐中,若说这草木腥霜,漫卷西风凶荒与昔日有何不同,便是多他手中这页纸。
那是欢安笔迹,端雅温丽,笔笔都是颦笑,仿如他就在自个眼前。
尉迟锐拔刀亮刃,战鼓重又隆隆而起,似要与冲来兽群那踏地震动死死相抵。
整个王师眼见赵渊挺直脊背,于大军最前,弯弓射矢,那支金箭如坠星落地,穿破急砂飞砾,弧光闪过,只下就没入正前冲来巨象膝中。
那当先巨象较其它大象足足大圈,急奔中右膝中箭,虽晃晃,却未停下,赵渊第二箭已离弓弦,飞矢破云而去,直将半根箭羽深入巨象左目,直入脑髓。
巨象嘶吼之声响彻荒野,奔跑中轰然扑倒,平地里时余震连连,其身躯匍匐似巍巍小山,竟连带得四围左右冲撞兽群自乱阵脚。
三万人马亲眼目睹为首之象倒伏,军心顿振,鼓声急擂之下,前军流矢急发如雨,后军冲杀亦激昂难抑,白刃热血直向敌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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