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韦徹,目中迸出怒意,韦徹示意他坐下,并不多做解释,只道:“博士且耐心等阵,陛下稍后会来此,到时就明白。”
李逸只觉半刻也等不得,明明如坐针毡心慌意乱,却不得不拼命叫自个冷静。
这般挨不知多久,石墙另面忽然传来响动,李逸惊觉起身,
入大狱,地面两层都走尽,还未见着赵渊,李逸开始有不详预感,果然,韦徹领着他往地牢深处去。
越往下,越是阴森,呼吸间闻到皆是湿腐气味,李逸心沉至底,竟觉得向里每步都有千斤之重。
甬道尽头隐约传来水声,李逸猛然想起事,心直接跳到嗓子眼。
韦徹却不再领着他往前走,而是拐进旁间屋中。
石室内桌椅齐整,并不像典型牢房,李逸打量下四周,正面石墙上到处都是水渍,又有苔藓生在石缝中。
“朕应过皇叔,会将你平安放,可从未应过不计他旧账。”
赵珩答得心安理得。
“陛下,赵渊所犯何事,要革去王爵,直入狱中?他为大成所立汗马功劳,为庶政日夜操劳,这些都不足以抵去那莫须有罪名?”
“大胆!”刘顺忠上前步,呵斥出声。
李逸心中焦急,只拿眼看向赵珩。
李逸行前,往中和宫拜辞天子,赵珩方亲政,正是最在兴头上时候,忙得不可开交。
李逸原不准备皇帝有时间见他,不过是全个礼数。
不想赵珩竟摒左右,让他进去。
照例给皇帝贺喜,又说些祝福话,李逸就要从殿里退出来。皇帝想起来道:“博士还是原先去报恩寺打算吗?朕叫他们给你安排?”
李逸平静地点点头,“逸正愁不知如何避开肃王,有陛下相助,自是再好不过。”
韦徹沉默着向他指指石墙上小洞。
李逸不明所以走上前去,水声从那洞中传来,越发清晰,他不安地将双目移至洞口。
眼前霍然开阔起来,石砌圆形水牢里,赵渊背对着他,立在没腰深池内,双臂被铁链锁起,近乎字拉开,他上身精赤,伤痕隐现,黑发散没在水中。
李逸惊嚇得连退几步,不敢置信所见,被扣人质前,他最后见就是其渊背影,再见仍是背影,却是这番情景。
只眼,李逸差点就落下泪来。
“博士想不想听皇叔自个说说,他犯何等重罪,要由宗人府来发落。”
按常理,赵渊该由大理寺刑部过审,若赵珩不愿弄得满朝皆知,下诏狱让銮仪卫密审也是寻常。
可皇帝说,赵渊由宗人府缉拿,这犯便是皇帝家事,赵氏之罪。
李逸脑中闪过数种可能,最现成罪名就是谋害宗亲,沈殷是皇帝亲舅,虽然明面上都说定国公是得急病而亡,朝上又有几人不知是被赵渊夜屠府。
跟着韦徹去探监路上,李逸早将去别处心抛到九霄云外。其渊无事,他还念着避开他,其渊如今身陷囹吾,李逸恨不能退回被囚宫里日子,只求他平安。
皇帝笑笑道:“博士不必顾忌皇叔,他且自顾不暇。”
“肃王殿下出何事?”
刘顺忠在旁替天子答道:“赵渊已非肃王,现在狱中等候宗人府发落。”
“陛下!”
李逸瞪大双目,不敢置信赵珩竟会真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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