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允他,“君无戏言。”
李逸接过钥匙,面白如纸行到池边,他握紧手中之物,顿顿,将心横踏入水里,本以为腐骨蚀肉之痛并未传来,只有刺骨阴寒。
李逸来不及多想,以最快地速度扑到赵渊跟前,他深吸口气潜入水底,才用钥匙摸开脚链锁孔,赵渊正扛过最痛苦阶段,缓缓睁开眼来。
李逸恰在此时浮出水面,只见那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融。
赵渊气息不稳靠
李逸闻声转头,不知何时,赵珩已立到两人身后。
“陛下,怎会如此?”
东宫旧人李逸尚且不忍他们受苦,何况是见赵渊如此,五内焚心,并烧起来。
赵珩眼见李逸情状,只淡淡道:“博士不是要去报恩寺吗?此处如何,已与博士无关。
如今人也见,事也,早些启程,若再有疑问,让韦徹路上同你说。”
“别动!你看那池水。”
水中已不再有鲜血渗出,转而冒起汩汩白泡。
韦徹又将铁链端头指给李逸看,只见与赵渊血肉相触处,铁索发出滋滋声,竟似被腐蚀般。
做完这些,韦徹转身面对李逸,手起刀落,眨眼就从他袍边上削下片衣角。
那片衣料翻飞如蝶,随着韦徹施加劲力,飘然落入池中。方才触到水面,就燃起丝丝白烟,很快便溶烂。
踌躇着,到底抿紧唇,鼓起勇气再次走到那窥洞处。
赵渊肩脊颤抖,似无法抑制体内窜动痛苦,他周身开始有鲜血渗出,随着身体颤动,叠荡着,晕红池水。
李逸紧闭双目退开,猛然间转身从石室里冲出去,韦徹愣愣,忙跟在李逸身后出屋子。
水牢外,李逸厉声呵斥狱吏,令他打开铁闸,神情举止浑似变个人。
那狱吏正要赶人,因看见韦徹向他点点头,方面无表情开牢门。
李逸直接向皇帝跪下道:“恳请陛下开恩,让其渊先出这水牢。
逸自知人微言轻,仍想求陛下念及旧情,过往肃王为大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若其因定国公之事而获罪,皆为逸之缘故!陛下,切罪责本该由逸来承担,还请陛下放过其渊。”
赵珩闻言,笑笑,“若果真如此,李逸,你敢不敢下这池子?朕给你钥匙,你要是敢下这池子解开赵渊手镣脚铐,朕就许他出这水牢。”
李逸霍然立起身来,说话间嘴唇虽微微发颤,声音却坚定着问:“陛下所说可是真?”
韦徹这才道:“池水有毒,剧毒。”
李逸骇然将目光从那腐衣料上移到赵渊身上。
“其渊他……”
为什丝毫不受影响,甚至那毒像是从他身上散入池中。李逸被自己判断惊到,以致脱口而出话再问不下去。
“皇叔中血毒,池水因他才会变得如此,他自个自然无碍。”
李逸闪身就入牢房,韦徹大步跟进,与他并立在池边,然池中人根本无暇注意周遭任何事物。
痛苦逼得赵渊无法直立,将整个人都蜷没到水中。
李逸这才注意到,池水底部,赵渊脚上亦有长长铁索扣住。
四肢铁链因他挣扎而剧烈晃动,泡软皮肉被锁链磨伤,鲜血便是如此渗入水中。
李逸眼瞥见左近就是通往池内石阶,他才动身形,就被韦徹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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