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心里
沉，觉得悬在头顶
块大石头终于落
地，虽然吓跳，但总算踏实。看着儿子把脸埋在自己膝头不说话，她轻轻叹口气。
“是黎明吗？”
“您怎
知道？”徐远航忽地抬起头。妈妈看上去比他想象镇定，只是眼神很愁苦，
“远航，你脸上伤就算，可这眼睛看就是哭肿啊，怎骗妈妈呢。”
“妈
没骗您，真是上火，您没看直喝中药呢吗？”
“喝中药事更邪乎，你从小到大喝中药都得拿筷子把牙撬开，就没见你自己乖乖上赶着喝过。”徐妈妈拍下他头。
“长大学坏，跟妈妈撒谎。”
徐远航下子清醒过来，却不敢抬头。足浴盆里水咕嘟嘟冒着小泡泡，仿佛在催促他：说吧说吧，是时候。
过来。“给你儿子来身，你们俩拍个父子装。”
徐远航笑着没解释，和老板撕巴半天最后折中按进价买套，喜滋滋地走。
徐远航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不该回家，可实在是又累又饿又想妈妈，硬着头皮进门。徐妈妈和小飞被吓跳，左右抓住他不停追问。脸上伤他实话实说，至于眼睛，他撒谎说是上火。
“哥你有新女朋友？还是个母老虎？”徐远航狼吞虎咽地吃妈妈做油泼莜面鱼子，满头大汗。小飞趴在他身边摸着他伤痕贼兮兮地笑。
“滚边儿去，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烦死。”徐远航以为妈妈不在身边，跟妹妹说话不是那顾忌。其实徐妈妈就在厨房外边，听个正着。她慢慢地挪回自己房间，坐在床边看着徐远航爸爸照片发呆。
79“妈，是有点事，不急，咱过完年说行不？”徐远航总算记起燕黎明话，但向妈妈倾诉愿望还是特别强烈。
“傻小子，还怕你妈过不好年？现在快六十人，过就是你和小飞。年不年算什？你让妈这心里不明不白地煎熬才更难受。跟妈说，啊？别看你三十好几，还跟以前样，天塌下来妈给你顶着。”徐妈妈下下拍着徐远航肩头，掉眼泪。
“瞧这瘦，哪还是以前那个小牛犊子？再不跟妈说妈要心疼死……”
“妈……”徐远航嚎嗓子，后悔之前在燕黎明那里把眼泪给哭没，现在只能干嚎。
“以前相亲老不成，直以为是咱家庭条件不好。可后来遇见沈修人家不嫌弃，那好姑娘，还是没啥感觉。心里有点害怕，就去温青那让他给看看。他说身体上啥毛病也没有，不用看，要看就去看心理医生。没当回事，可慢慢，发现自己开始喜欢，喜欢……”
“誰买这是？”徐远航看见妹妹端着个足浴盆往妈妈房间里去，赶紧接过来。
“不是你买吗？搬进来就有啊。”小飞反问他。徐远航知道定是燕黎明买，低头笑默认。
“妈您发什呆呢？”徐远航放下足浴盆，这时小飞从卫生间端来水倒进去，调好温度，帮妈妈脱袜子卷好裤腿儿把脚放进去。
“小飞你看电视去，妈妈和你哥有话说。”徐妈妈微笑着看着双儿女，心里暖暖不知不觉敞亮起来。
“妈什事啊？困死。”徐远航搬个小凳坐在妈妈身边，趴在她膝头上昏昏欲睡。徐妈妈摸摸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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