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黑透,等不及孩子们已经开始在小区里燃放各种小型礼花和鞭炮。燕黎明慢吞吞地走着,开始觉得头重脚轻,冷风吹竟然有点找不到方向。
“枫树园二期……”他喃喃地念叨着向四周迷茫地张望。这时个甩炮儿突然在他耳边炸响,碰巧脚下块冰儿,他吓得扑通声摔个大屁股墩儿。
“小兔崽子……”孩子们哄笑声跑出去老远,燕黎明笑着骂句慢腾腾地爬起来,想拍拍身上土却发现手里还牢牢攥着那个纸袋子。他站在那用力地思考,心里会儿觉得今天恐怕要玩完儿,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状态刚刚好,就这麽混混噩噩脚底下打着飘儿路来到徐远航家楼下。
徐远飞奉命刚去温青家里送趟徐妈妈亲手做鸡冻儿、酱牛肉和酱肘子,此时抱着大罐子温青爷爷独家秘方腌制蜜饯和果脯正匆匆往家跑,经过楼下花坛时候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头。她停下脚步慢慢退回来,见个人坐在花坛边儿上正对着她笑,路灯下胸前V字区雪白衬衫特别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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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徐远航送到派出所,燕黎明回到家又睡个回笼觉。这觉他睡得不怎踏实,脑子里有根弦直绷得很紧,身上忽冷忽热,似乎总在焦躁不安中追逐着什。大概午后两点左右怔忪着醒来,冬日午后阳光虚弱地洒在他脸上,他尽管浑身没劲儿,还是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又冲遍澡,围着条浴巾吹干头发,他拉开衣柜拉门把徐远航挂得整整齐齐衣服挨件拿下来在身上比划,没件满意。
过年按理说应该穿得喜庆些,但燕黎明平日里最喜欢黑白灰三色,而且他也不想在老太太面前把自己弄得跟只大马猴似。犹豫再三,他还是穿上套自认为最庄重和潇洒衣服。
小翻领白衬衣,黑色小驳领西服,对着镜子仔细地打着深宝蓝色丝绸领带时他终于犹豫起来——如果有天他和徐远航举行婚礼,这身衣服再合适不过。
体察到自己如个初次登门拜见婆婆大人忐忑不安小媳妇儿心理,燕黎明自嘲地笑。他看看时间还早,去厨房翻出瓶葡萄酒坐在沙发上仰头灌口,胸口立刻灼烧起来,感觉意外好。于是他又灌口。
心里像藏着头不安分小兽,又兴奋又紧张,燕黎明根本坐不住。他手举着酒瓶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镜子前面不成调儿地哼唱:“你当是浮夸吧,夸张只因很怕……”尝试摆出各种不同骚包pose,眼看着自己苍白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呦嗬,酒是好东西。”他有些激动地自言自语。“就喝点,应该没什问题。”
燕黎明大概在五点左右出门,步履看上去很是轻盈。他手里提着个大纸袋子,里面是送给徐妈妈新春礼物:件做工精美大红唐装棉袄。给徐远飞是个红包儿,他也仔细地放在口袋里。切似乎没什不妥,除从早起就没吃东西,除茶几上空酒瓶子。
出电梯被冷风吹得直哆嗦,他发现自己没穿大衣,想返回去时又发现自己犯第二个错误:没拿钥匙。硬着头皮往外走,感受到路人投向他诧异目光,燕黎明挺挺腰板镇定地微笑:怎着,你们没见过这帅老帅哥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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