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抬头,但燕黎明发现她肩膀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妈,本来是向您坦白。是先喜欢远航,是拖他下水。”燕黎明把老人粗糙手贴在自己脸颊。
“您别生远航气,他骗您都是因为。你心里难过就打出气吧,憋在心里不好。”
徐妈妈慢慢抬起头,抽回自己手。燕黎明心里极度空虚难过起来,他瑟缩着钻进被子里去,恨不得马上在空气里消失。不知过多久,他听见徐妈妈叹口气,轻轻揭开他被角。
“你说这些就放
有小飞帮衬着给燕黎明喂药,徐妈妈支开闺女用热毛巾把他脸、手和胸脯大腿抹干净,又拧条冷毛巾覆在他额头。忙完这些老太太腰都直不起来,挪到厨房和小飞两个人随便吃点东西事。
“等到十二点你黎明哥要是好点咱叫他起来吃饺子。”
“嗯,”徐远飞点点头。“要是过会儿还不退烧再给哥打电话。”
徐妈妈点点头。
“你看春晚吧,累,回屋歇会儿。”她蹒跚地站起来走出厨房,没有回自己屋,取体温计接盆冷水回到儿子房间。关好门,把台灯光线调到最暗,徐妈妈不停地换着燕黎明额上毛巾,每隔二十分钟就给他量量体温。晚上十点钟时候,燕黎明体温降到三十八度。老太太松口气,趴在床沿上想先歇会儿。
下来,心说都奔六十人,燕黎明你个混小子就是耍个毛干爪净还怕你不成!正想着呢卫生间门怯怯地开,燕黎明探出个脑袋警惕地四下张望。
“看什看!”徐妈妈扇他巴掌。“快给躺床上去!”
燕黎明西服扔在卫生间地上,双手使劲抻着衬衣下摆扭扭捏捏地走出来。徐远飞松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些什。
“该回家,”燕黎明顺着墙壁往外横着挪动。“伯母您别生气,明儿早晨给您磕头拜年赔罪。”
“你没有钥匙。”徐远飞非常平静地说。
燕黎明是被午夜鞭炮声吵醒,瞪着眼睛回想半天,忽惊出身冷汗。
“完完,”他小心地坐起来惊慌地四下张望。“燕黎明你丢大人,坏大事!”
窗外鞭炮声枪林弹雨样响着,徐妈妈大概是累坏,伏在床边依旧沉睡。燕黎明重新缩回被子里躺好,伸出双手握住老人只手,小老鼠偷东西样小心地拖进被窝里捂在自己心口上。
“妈。”他轻轻地叫声。老人没有反应,他心里翻江倒海样激动,壮着胆子又叫声。
“妈妈。”
“回饭馆儿……”
“你钱包也没,爬着去吗?”
“,……”燕黎明紧皱着眉头,抱着脑袋靠墙痛苦地蹲下来。“难受,要去找远航。”
徐妈妈心突然之间变得沉甸甸,酸酸直往下坠。她看着墙角愣会儿,拉着小飞走过去,人只胳膊架起燕黎明。这次他没有反抗,昏昏沉沉任人摆布。把人放在床上,徐妈妈让小飞去找退烧和消炎药,自己费力地把燕黎明脏衬衣和裤子扒下来。果然不出所料,裤链周围都尿湿。
“唉。”徐妈妈叹口气,把只穿着条红裤衩燕黎明摆个舒服姿势躺好,给他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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