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磋磨五年,也没看他乖过回。现在倒好,你回来,连人都不见,还真是个养不熟小白眼狼!”
“这五年,是不是太亏些?言和,你和牧星野,你们是不是该还
范崇光眼皮子跳跳,面不改色招呼大家继续吃菜。
他之前以为言和只是置口气,摆几天架子也就下台阶,压根没想到这事儿根本过不去。
言和这里走不通,他只好又去找言城。
言城倒是好说话,但是涉及到合作,就说这项目是他弟弟经手,他说多不合适。后来几经让步和谈判,律师团队和财务审计团队在两地之间往返多次,足足磋磨小半年,又以范崇光多让利半个点为代价,双方才最终签署合同。
经此役,范崇光算是彻底领教言家两兄弟冷刀子和热眼药——不温不火,杀人于无形。
单纯只是因着劝酒这句话错,那现在范崇光话也说,酒也喝,道歉诚意算是给足。
言和看着对方饮而尽,把杯子翻转,又放下,过半晌才说话:“范总您客气。阿野是从小带到大弟弟,跟哥样,是手足骨肉。刚回来没多久,不知道他被这欺负,所以做事有些冲动。”
他笑笑,看起来也诚意十足,说:“下子就想起来他在平洲事情,没人管没人问,个人被扔在医院里。如今在眼前又遇到这样事,也顾不得场面,脑子热,就敲万总脑袋。”
言和始终笑吟吟,倒是点也看不出对那天行为后悔不已。
他把自己酒杯倒满,口气干,然后学着范崇光刚才样子,把杯子翻转——那是平洲那边习惯,意思是“给你看看真喝干,多有诚意”。
当然这是后话。
万家和言家生意没什交叉,但都是个圈子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场商务酒会上,言和碰到过万顷次,两人都视对方如空气,原先面上客套都免。
万顷耳后缝六针,不仔细看发现不。但他仿佛得强迫症,每天起床打领带时候都要侧首看看。
在卫生间和言和打个照面,两个人各自洗着手,低气压在小小空间内叫嚣着。擦完手,万顷右手扣在领带上,往下拉,偏头就能看见蜿蜒至耳根处疤。
“让他上床不肯,喝酒不肯,”万顷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嗤笑声,仿佛在和老友抱怨自己家里养宠物不乖,或者孩子不听话,“甚至打个领带都不肯。”
等他把酒杯放下,脸上表情不变,说:“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下次遇到万总,他要是还这欺负人,可能还会敲他脑袋。”
他说完,兀自笑下,甚至出点“噗嗤”声音,貌似是开玩笑样子。
桌上气氛凝固瞬,范崇光很快反应过来,也笑着说:“小言总真会开玩笑。”
言和这些话信息量太大,每个字都有延伸阅读潜台词:
你想甩开万顷,对不起甩不开,牧星野在平洲事都记着呢,那可是你地盘,你没管,你就有罪;你和万顷是伙,他欺负人时候算你份,别以为自己只是劝杯酒;牧星野这人跟言城在这儿是样重要;反正和万顷这梁子是结到底,以后你想在首府分杯羹,那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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