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
个茧，外面露着半个黑黑
脑袋尖，头发很软地匐在额头。半张脸还压在被子里面，露在外面鼻子和嘴巴挤在起，睫毛也挤，密密实实在脸颊上打上小块阴影。
言和不知道自己这样站
多久，又看多久。
只觉得房间里很热，又闷，刚喝完茶嗓子突然也变得很干，有点透不过气来。
床头上手机亮下，是牧星野。
言和视线移过去，仿佛好奇这
晚谁会找他。手机密码用来用去还是那个，连多输入几次机会都不用，只遍就能解锁。聊天屏上是林壁发来长长语音，言和按下转换文字，条条看完，然后再按下隐藏。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是什味道，带着股男性荷尔蒙皂香，是独属于言和个人味道。他太怀念这个味道，朝思暮想五年。如今再次被这细细密密地裹挟着，有种被言和紧紧抱在怀里错觉，让人痴迷。
“言哥——”他小声地喊，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太清，过好会儿，才把被子往下卷卷，让口鼻露出来，透长长口气。
言和开门进来，下意识往客厅沙发上看，以往牧星野都在那里等他，不管他回来得多晚。
可是今天没人。
客厅里只开两盏壁灯，暗影下家具都被浸润得暖熏熏。言和换鞋，又把搭在腕上大衣和包放到玄关柜上。他今天喝酒，不多，但是整天会议和晚上应酬无缝衔接，让他有些疲累。
牧星野手抖，啪地把手机扣死。
言和明明还没回来，牧星野却觉得林壁那句话已经吼得人尽皆知。他做贼心虚般，悄悄打开卧室门，去客厅里转圈，又走到言和房门前，站定，身体稍向前倾，屏息去听门内动静。
他知道里面没人，言和今晚有个应酬，恐怕要到很晚才能回来，但仍有种偷偷摸摸羞耻感。
手指握住门把手，他轻轻推，门就开。
言和卧室很大，是个套间，转过书房，才能看到后面睡房。张大床上铺着浅灰色床品，床头柜上书翻到某页，地毯上有件换下来白衬衣，估计是早上出门走得急，没顾上收拾。
脸上不自觉浮出浅
他去厨房冲壶红茶，端着茶杯走回客厅，走到牧星野卧室门前停下。杯里水汽袅袅，房间里安静地连呼吸都听得见。
言和站在牧星野房门前，安静喝完整杯红茶。
这才往自己卧室走。
进门，就觉得哪里不对。
厚厚地毯吸收脚步声，言和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酣睡人。
靠窗位置有张很大单人沙发，米色羊绒细软顺滑，摸上去似乎还留着主人温热体温。牧星野慢慢坐下去，任由那柔软把自己包裹住，耳尖点点红透。
他赤着脚，红着脸，在这个绝对私密属于言和领地里，寸寸去感知言和存在，贪婪地捕捉着属于那人气息、体温、情绪以及热爱。
牧星野目光定格那张大床上。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鬼使神差地躺在上面。
深吸口气，反正来也来，躺也躺，不做点什太亏。他扯过床上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把脸埋在被子里，用力嗅大口，入鼻全是言和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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