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坐在他对面,杯热茶已经见底,有些话也没说出来。开口很难,但是不开口也太不负责任,头次觉得语言匮乏。
放纵后果,必然是失控。
“阿野,”言和很慢很慢地唤他名字,“昨晚……”
言和没说完,牧星野就
“……能。”憋半天,牧星野崩出个字。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早餐叫外卖,还是之前那家粤菜店早茶,牧星野之前吃过次很喜欢,自此之后言和就常常点这家。
他边把奶黄包塞进嘴里,边偷偷关注着言和举动。这个人太冷静,和每个其他平常早晨样,看不出来这个特别早晨有多特别,那心如止水样子,仿佛昨夜什也没发生。
就……特别像林壁嘴里说那种“拔啥无情”。
他心情犹如过山车,忽上忽下,身体也如过山车,坐在椅子上不得安生。被过度开发过地方实在太难受,坐着简直就是受刑,他只好小幅度扭来扭去,会儿转到这边,会儿转到那边,试图忽略“如坐针毡”般感觉。
言和听到声音进来时候,牧星野正从床上滚下来。
他醒来之后,言和已经不在。昨晚折腾到快天亮,到最后牧星野连话都说出不出来,像个木偶样任人摆布,偶尔会伸手去拉言和手臂,呜呜咽咽地求饶,又被言和狠狠按下去。
他乖得要命,言和做什都可以,最后软成滩水,言和自上而下亲过来时候,还凭着本能努力迎合。他对言和,向来如此,无论是甜苦,只要给他,他都照单全收。
以前这些照单全收,隐藏在他骄矜任性下面,隐藏在他盛世太平下面,如今被生活打磨掉那些表层累赘,剩下,还是他对言和极致信任与爱。
他几乎夜没睡,也好像是夜未醒,整个人像是刚跑完全程马拉松又被拉去做100个俯卧撑,全身上下没点力气,艰难地把扔在床脚T恤和短裤找来穿上,下床个没站稳,栽到地板上。
在他频繁扭动无数次之后,言和终于放下手中筷子,抬起眼来看他,神色复杂,半晌之后又用刚才那种语气问:“很不舒服吗?”
牧星野尴尬再次呈几何分布累积,说“是”或者“不是”都不对,只好说:“……还行。”
两个人在沉默中吃着早饭,牧星野不敢再动,咬着牙把粥喝完,便说吃跑,站起来要走。
言和微不可查地叹口气,将盛满点心盘子端起来,走到客厅,放到暗灰色玻璃茶几上,招呼牧星野过来:“来这里吃吧,沙发会好坐点。”
牧星野磨磨蹭蹭走过来,有点难为情,又有点不知道怎办,只好就事论事,坐下来又拿起个虾饺来吃。
他真是想平稳落地,可是落地瞬间双腿抽筋,直接扑在地毯上,看起来就特别像是从床上滚下来。
言和走进来,看见趴在地上人,还在挣扎着起身,想也没想,两只手穿过他腋下,像抱小孩样,弯腰将他提起来。
牧星野登时不敢动,眼睛和手都没地方搁似。
等他站稳,言和才松开手,问他:“还能走吗?”
他问得认真,仿佛就像问“吃饱吗”样自然,如果不是经历夜揉搓牧星野现在还哪哪都难受,几乎怀疑昨晚是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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