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曾经有人这说过。
是谁来着?他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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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万顷从大剂量东莨菪碱中缓过来,言和已经撬他公寓大门,将牧星野带走。
医生给他做紧急处理,但完全从药性中缓过来,依然用将近三个小时。言和学医,用量精准到令人发指,再多毫克,万顷就会惊厥,呼吸衰竭乃至死亡。
他甚至期盼没有食物这两天,因为万顷不在时候,简直就是天堂,哪怕是被关在这样地方。
有天醒来,他发现自己面前出现大片草地,还有音乐,草地上喷泉在欢快地舞蹈,他使劲想想,终于想起来,这是小时候常去言和家老宅。他记得草地后面还有个小花园,他最喜欢和言和在那里扎帐篷和露天烧烤。
果然,他眼前又出现那个花园,甚至还听到烤肉时油汁溅起嘶啦声。
他幻觉越来越真实。他在想,可能有天,他会看见言和也说不定。
不知道过多久,他听到外面传来很大声响,似乎有人在砸门——那是道钢质门,和墙融为体,不知道从外面看是什样子。
经做回那种许久不见面也不会思念而后慢慢走散朋友。
他被关在个长方形屋子里,说是屋子也不太像,没有窗户,只有个通风口。通风口很高,偶尔有光线露进来,开始他以为是阳光,后来发现那其实是灯光。
他根据这个来判断白天黑夜,有灯光就是黑夜,没有灯光就是白天。万顷总是在亮着灯时候来。
但后来这光线就直都亮着,好像是担心他怕黑,所以他渐渐就分不清日子。
屋子里没有床,靠近墙边铺着张很厚羊毛地毯,另边是个只有平方米盥洗室,仅能容个人进去。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警察已经等在外面,因其绑架、非法囚禁以及故意伤害等犯罪行为证据明确,直接被批准逮捕。只待搜集齐全证据之后,提起诉讼。从立案、侦查、起诉到审判,每个环节,言和都下死手,定要把
然后门被撞开,有人冲进来,将他抱在怀里。
聒噪声音在耳边弥漫开,嘲笑声、说话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牧星野觉得全身都在发冷,每块肌肉都疼。
他很怕,拼命挣扎,还试图咬那人。
但是那人任他咬,没有打他折磨他,也没放开他,反而轻轻唤他名字,想抱紧又怕弄到他身上伤口样,让他突然有种自己很珍贵感觉。
那人眼泪落在他脸上,很烫。那人在他耳边说,阿野,别怕——可是那人听起来似乎比他这个受害者更怕,说话声音又急又抖,更多烫人眼泪滚进他脖子里。
屋子里没有任何尖锐利器,吃饭用餐具都是硅胶做。在他有次试图撞墙之后,连墙壁都换成海绵垫子。
他画那些“正”便彻底不见。
万顷气急还是会动手打他,骂他不知好歹、死脑筋等等,偶尔也会用言语和温情引诱他,只要听话就放他出去。
无休止折磨和刺激让他从崩溃到绝望,再从绝望到崩溃,周而复始,似乎永无尽头。
万顷偶尔会消失两天,不知道去哪里。那两天里,牧星野是没有食物,只有水。但他无所谓,吃饭已经变成负担,他总是不断地呕吐、头晕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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