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得很近。言和双手很慢很慢地捂上他膝盖,给足他反应和接受时间。
掌心温热,透过薄薄布料,烫得肌肤跳动。
然后,他听见言和说:“阿野,你生日那晚,有话想和你说,你还想听吗?”
想听吗?
他想听过——在言和不愿意在澜苑整日待在安和时候,在言和不近人情又无力哀伤看着他时候,在往前数每个孤独人无依无靠时候——他知道言和要说什,那曾是他生所求。
这算什呢?
“那你告诉,什才是有意思。”言和深吸口气,看着牧星野把脸转向另个方向。
“不是你责任,出事也不是因为你,你不用自责。”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争取表达清楚。
言和面色很沉,极力忍着,怕自己情绪起伏吓到牧星野,但他再开口时候,发抖声音还是出卖情绪:
“你下句是不是想说,你现在已经好,可以出院,然后还会慢慢打工还钱?”
样,“爸钓鱼,让厨房做鱼汤,很鲜,今天喝点好不好?”
他把饭盒放在餐桌上,层层掀开盖子,有溜鱼片、牛肉粒、炒什锦,还有熬得软烂白粥和鲜香鱼汤,满满当当摆桌子。看得出来言相安很用心。
食物香味飘过来,牧星野依然看着窗外发呆,视线定格在远处片被绿植密密实实覆盖山坡上。
“那片山上有座很长天然石梁,架在两座山峰之间,很窄,有地方只有20厘米宽。”言和慢慢走过来,身体靠在窗边,有意无意地正对上牧星野视线。
看不出来他现在情绪好坏,他只是温柔地描述着件事、个地方:“有次实在太无聊,就去爬那座山。当时想,这个地方你定喜欢,等你身体好点,带你去,好不好?”
可是当言和带走段阳之后,当他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囚牢中时候,他就不想听。
就像他说,没意思,也没意义。
“想重新和你在起,”言和问,“阿野,你愿意吗?”
“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也不会放手。”言和又说。
牧星野视线扫过言和受伤手臂,那是前两天他失控时伤。言和跟不知道疼似,血流手臂,
牧星野没说话。因为言和说对。
“现在,是不是点也不值得你信任?”言和又问。
“没有,你很好,是……们之前就说好,做回朋友,你没义务这帮,况且——”
“阿野。”言和打断他话,慢慢走到病床边,蹲下来,仰头看着人。
牧星野不敢看言和灼灼又哀伤目光,他往床头挪挪身子,试图拉开点距离。但言和不给他机会。
牧星野躲开言和眼神,对他描述事情毫无反应。
沉默半晌,他突然说:“言哥,你别管,这样没意思。”
病房里很安静,窗户开着,外面有隐隐蝉鸣。牧星野话说得很清楚,没有丝犹豫,也不是那种患得患失试探。
他自从彻底清醒之后好久没说过话,开口嗓子里像掺着层沙,声音不像以前那清亮,却有种少见决绝。
言和此刻相信,牧星野是真不想这样。这样躺在言家医院里,受着各种顶级医疗资源,受着言和无微不至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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