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题,”他接着又说,“狭隘,自私,对过去耿耿于怀。”
“过去不该成为现在枷锁,更不应该带来新伤害。已经让人把段阳交给检察机关,他证词和证据能带来什结果,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说到这里,牧星野怔然抬起头,看向言和。
言和接住他目光,郑重地承诺:“阿野,不能保证不再恨,但保证,你爸爸这件事已经过去,不再插手,也不再干涉。”
言和拉把椅子,抵在床边,他坐下,牧星野侧躺脸就在他视线下方。
“可是那些留言,那些你可能生活得点也不好猜测,让寝食难安。”
“后来,后来想,管他呢,你喜怒哀乐身不由己也好,你生活工作全是自愿也罢,也得亲眼看着。”
“所以要回来,回来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你开心,就不过问,你若不开心,就把你弄到身边,你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要亲眼看着。”
“言城和任时无都说,就算不是恋人,你也是从小带到大弟弟,肯定不会放任你不管。”他顿顿,又说,“他们都说错。”
“管你,不是因为弟弟、朋友这些关系,只能是因为爱你。”
却只关心牧星野状况。
“……算。”牧星野嘴唇微张,说出沉在心里好久话。
算,他不想再追逐。
算,他会听父亲话,找个小地方度过余生,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算,他会忘掉切灾难和痛苦,忘不掉也没关系,也无所谓。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可以看清牧星野薄如蝉翼眼睑上跳动血管和颤动睫毛。
食指和拇指无意识搓搓,言和想抽烟缓解下焦虑,但是忍住。
他沉默片刻,终于到要说个很难很难话题时刻。
“那天晚上,你来告别,”言和说,“本来想,你去溪东城工作阵子,说不定可以换换
言和倒杯温水,放到牧星野唇边,牧星野偏偏头,言和声音带着诱哄,有种瓷质温柔:“那你自己喝,好不好?要说话很长,你恐怕还要听很久。”
牧星野眼睛很慢地眨眨,终于接过水杯,抿口。
言和看他喝水,又把床头拉高些,哄着牧星野躺下,老是这僵硬地坐着,身体很快就会受不。
牧星野没再排斥言和安排,也许是言和那句“只能是因为爱你”,让他焦虑绝望心得到暂时缓解。
“段阳那次,对不起。”言和叹口气,“事情本身没有对错,但对你态度太差,所以阿野,真对不起。”
言和听懂。
言和只觉得心口闷痛,他知道语言匮乏,说得再多也不能证明什。但有些话有些事,两个人都逃避太久,不管眼下是不是个好时机,言和都非说不可。
“墓园那次,进去就看到你。就算你没有打那明显把伞,也能第眼看到你。”言和思绪回到他回国第天下着大雨墓园。
“回来,不单单是因为奶奶去世,更多原因,是放不下你。”
言和平静地描述着自己内心深处秘密:“任时无每隔段时间,就会把你近况发给,听信些流言,所以就算知道你过得很难,也不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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