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马巍山说,声音温柔:“是七杀之体,天生带煞,杀人上万,神鬼不近身,你站着,别伤你。”
锦良不信,恨意滔天,他瞬间变成可怖厉鬼模样,但却真如马巍山所说,他碰不到他,但马巍山却能轻易抓到他,他恨意又浓,怨气仿佛要冲破这小小帐篷。
“哈哈哈!贼老天!贼老天!你们不是东西!你们处处和作对!
他说:“锦良要你们都死,都下地狱。”
马巍山手伸在半空,他手终究碰不上那张可怖脸,倏而,他又看见张含媚美艳脸蛋儿,仿佛方才可怖切皆是幻觉,锦良扭腰后退,离马巍山些距离,不经意间躲开那手掌。
马巍山不曾收回手,他眼中冷意早已不知去向,哀痛缓缓爬上来,他不知为何哀痛,马氏族人尽数被斩杀消息他听闻后也只觉得愤怒,被算计愤怒、被背叛愤怒,此刻,望着那张相熟却又陌生脸,他觉得好痛啊,为什……为什会这痛?
“你骗,”马巍山抬眼看他,满眼不相信,声音却没有起伏:“锦良还在,把锦良还给。”
“你锦良?”锦良哈哈大笑,阴气从锦良脚下喷薄而出,霎时便充满营帐,阴冷灰白阴气中红烛泣泪,锦良红衣变血衣,双目赤红,恐怖而美艳。
马巍山听见哭泣声音,幽幽怨怨,凄凄切切,声声在帐中回荡,在马巍山耳旁回荡。
声声,敲打在他心上。
那张可怖脸并没有让马巍山害怕,他脚步微顿,手缓缓从身侧扬起,想轻轻抚摸下他侧脸,他觉得心疼极,像是有人用未开刃石刀在他心上下下割着,他好像也跟着起痛。
他马巍山,尸山上睡觉,亲手刮骨去腐肉铁血将军,头次觉得痛。
哭声停。
“多可笑啊,马将军。”锦良嘻嘻笑:“你怎好意思说这样话啊,真不要脸呢?都认不出人家,还说是你锦良呢……呀,还有方才,”锦良俏皮撒起娇来,可趁着这满室阴气,只让人害怕:“说什和人家相处两载,可人家站在你面前,竟是认不出人家,哼,男人都是臭德行。”
马巍山静静看他,眸光幽深,他垂下手,站在帐中,浑身被阴气冻得发青,却未曾想过离开。
锦良五指成爪,血红指甲长出来,他娇笑着缓步走到马巍山身前,举起手,对准他胸口,抬起脸,对着马巍山吹气,靡香窜入马巍山鼻中:“将军,让奴家陪陪你罢,嗯?”
马巍山看他,那双大眼睛好美,和当初那个串葡萄就愿意跟他走锦良样,马巍山忽然笑,他笑得有些柔意,如那些他搂着锦良日子,他握住锦良手腕,轻轻用力,阻锦良动作,他在锦良诧异神色中摸摸他冰凉,没有丝温度肌肤。
锦良诧异他居然能碰到自己,且他再不能往马巍山方向进步,锦良血红眼睛缓缓流下血泪,越发用力。
马巍山听见锦良声音,淡淡。
他说:“他死啊。”
他说:“他就死在那帐中啊,那四个人不是人,是畜生。”
他说:“刚死即化为厉鬼,怨气含在喉咙里,散不掉啊。”
他说:“人死即为厉鬼,他好怨啊,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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