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弯腰,从高台盆中摘下枯枝节,伸手递到郑中谨面前,示意他伸手来接。郑中谨不解其意,却见自己不解,他便势要直举着,寒风里冷,瞧见他白皙手指似被冻得发红,郑中谨伸手接。
“寒冬不见梅,或许是你无缘,聊以枯枝赠之,方才中谨所问,便答你,”刘治难得在郑中谨面前正色起来:“十二岁识你,治知你大才,但心不够狠,做事又太过规矩,治知中谨心中有天下,但治心中,只你。”
郑中谨听完,扔手中枯枝,脸色愤然:“庸亲王殿下,还请慎言,你方才所言,恐辱殿下皇家尊贵,说与下官听,也辱下官清正官身。”
“知你要怒,”刘治脸色如常,不去瞧被他扔在地上碎成两半之枯枝:“不过无妨,中谨既归,便去做.爱做之事,此事,你若不喜,治绝不再提,”说罢,刘治转身,走两步,忽而转身,遥遥望他:“中谨所求,治定然许你,但有言,乃治最不愿,若中谨懂治,便记得,赵姬行与本王,所求相同,只他善舞长袖,秘而不言,忍而不语,所言所行,皆不是大丈夫所为,”说起赵姬行,刘治藏不住眼中厌恶,以本王称:“若有日,中谨偏他而非本王,本王就当从未与你相识。”
此番言语在郑中谨看来,句句威胁,庸亲王当真以为世人皆向他这般龌龊?
谨笔挺身姿,那身将军朝服在他身上甚是合身,他未见他少年兵士英姿,尔今,少年兵士成青年将军,同他张口闭口,皆是国事,刘治心中失望,却仍淡笑问他:“中谨,你想要什?”
郑中谨回头,反问他:“下官倒想问问庸亲王,回京,你想要是什?当真是那个位置?”
刘治知他会问这个问题,他似笑非笑,似答非答:“于中谨而言,要不要那个位置,有何困囿?”
“大启与羌人战已近十年,下官驻守白城,已五载有余,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今看北境稍安,却也不过,bao雨之前,黑云愈压境,不止何时起,若此时,朝中党阀之争,若着不慎,强敌伺之,恐于社稷忧,下官,无治世之才,只求国泰民安,边境太平,犯大启者,必诛之。”
青年将军字句,皆发自肺腑,那漆黑眼珠子坚定傲然,那周身淬过血气度让人不敢小觑,刘治忽然低低笑起来,他高兴,胸口开阔几分,桃花眼轻佻,再问:“那中谨以为,太子可为大业?”
终是郑中谨听不下去,先他步离开,那千层底官靴踩在地上枯枝上头,噶擦声,便碎。
擦肩而过,刘治却没看他,倒是盯着那地上残败之物,苦笑。
李自与寻到主子时,他已在此站不知多久,连忙帮他披上厚实雪白大氅,心疼唤道:“殿下,咱回吧,天要黑。”
“天家事,下官不敢妄语。”郑中谨虽说着惶恐之语,却无惶恐之色:“若无党阀之争,朝廷或可和顺交替,下官只想尽臣子之职。”
“中谨,你想要什?”
郑中谨不懂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缘由为何,思索片刻,才道:“下官所求,国泰民安,太平盛世。”
“啊……”刘治喟叹声:“中谨所求,甚大。”
郑中谨闻言眉心皱,道:“身为帝王家,中谨所求,难道不是亲王殿下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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