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是那般不知分寸之人,为何千万两白银只剩下百万两?王尚渠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便是有贪墨,也不该数额如此巨大,”郑伯克面色冷凝:“此事恐怕有蹊跷。”
“便是有,如今说什也晚,先前在北境不知京中情形,现在看来,圣上疑心竟如此之重?这样子,倒像是有意整治太子殿下,”郑中谨思考片刻:“或是太子殿下太过着急,惹怒圣上?”
郑伯克无奈叹口气:“太子殿下确实急,尤其是庸亲王被诏回京,太子殿下担心,圣上此举,别有用心。而且王尚渠案,谁也不清楚其中有没有庸亲王从中搅和,毕竟此人,实在叫人看不透,且不管庸亲王,现如今圣上对郑家已然全是猜忌,接下来日子,咱们须得小心谨慎才好。”
郑伯克言,父子二人陷入沉默,良久,郑中谨忽地笑道:“父亲放心,圣上疑心郑家,不过是疑心手中之兵权,只要兵权还在手上,不与太子殿下有瓜葛,郑家便能平安。”
郑伯克抬头望向自己儿子,欲言又止。
刘治望着后宫方向,轻言语:“从前母妃说同她般痴,不信,现在想想,却也是这般。”
“殿下是臻妃娘娘亲生,同娘娘像又有何错?”
“可怜们母子眼睛都瞎,看中人都是个狠心不识相,”刘治自嘲:“偏偏瞧见前头已是深渊,却半点收不回步子。”
“殿下……”李自与想宽慰主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他个太监,实在不懂这世间情爱,亦不明主子心中苦闷。
“刘业同刘堰样,心狠手辣,目光短浅,中谨在他们手下,早晚吃亏,他心中有大才,有天下,却也有所缺,本王既许他,便定会做到,”刘治眸光渐暗,里头似有几分狠厉:“人人都以为本王是回来逐那个位置,如此,便就逐与他们看看。”
“儿子知道父亲意思,可儿子看来,这天下只要姓刘,谁坐上那个位置又有什关系?”
“可郑家与他……有满门抄斩之大仇,就算当初
天启二十四年春,北乡赈灾贪墨案震惊朝野,赈灾钦差大臣王尚渠王大人乃侯府嫡子,正三品太常寺卿,过明路太子党,王尚渠领旨前去北乡赈灾,带户部所拨白银千万两,于春末赈灾归京,却在归京不久,北乡难民南下,将京城繁华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京城副都统严起带兵巡逻,得遇难民,心中愤懑,为王尚渠贪污事十分不耻,连夜起折子送到御前。
刘堰阅之,大怒,当夜,雷厉风行,着右都御史严查此事,半月之后,以太常寺卿为首北乡贪墨*员大大小小数十人皆下大狱,其中半数乃太子党羽,这仗,刘业伤元气,朝中大臣损不少,那些不占位之臣越发敬小慎微,不敢与太子多走动。
而不管太子与皇帝斗得如何凶,刘治总是八风不动,朝中风云诡谲,他却好似不在意般,回京近半年,不是赏花便是听曲儿,将应前来拜访大臣拒之门外,端作得亲王模样。
若说有个例外,便是对骠骑将军郑中谨罢,刘治常常去帖至荣昌公府,相邀郑中谨来王府聚,不过十次被拒八.九次,刘治也不生气,仍旧得空便去帖。
北乡贪墨案尘埃落定,荣昌公府书房内却气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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