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并未走远,他坐在马车上等他,待郑中谨上马车,刘治吩咐李自与回府。
奢华马车在长安街上跑得飞快,炷香功夫已经到庸亲王府,那王府门口威严石狮对立,朱漆大门,鎏金牌匾,已然再复钟鸣鼎食之壮美,院中更是修葺得越发完美,廊柱、花草无不精致,细细瞧看,可媲美皇宫中宫。
刘治下马车,不发言,快步在王府之中穿梭,郑中谨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后花园中棵新移栽大树之下,刘治身后摸摸粗壮树干,转头问郑中谨:“中谨可还记得这颗**树?”
郑中谨方才还未走近,却眼便瞧出来,可他心中愤怒,自然不愿顺着刘治:“下官所见这般粗壮之树许多,自是不记得。”
,郑中谨得遇志同道合之友,难免与他亲密些,而种种,却叫毫不掩饰心中喜欢刘治嫉恨上。
皇宫之中,无人不知刘治疯魔似臻妃。
如同此刻。
赵姬行再不甘,却也掀开下摆,双膝跪倒在地,俯首叩拜:“下官,拜见庸亲王。”
郑中谨眸色暗,赵姬行双膝触地刹,便也作势要下跪。
“中谨是说,你早就忘是?”刘治直直看着他眼睛:“可却总是想起,为此,回京第二日便求父皇,将它移栽至这里,侍弄好半年,才活。”
郑中谨沉默,他所觉今日刘治似有些不同往日,世人总说庸亲王疯魔,但他却明白此人看似疯魔,其实心中清明冷漠,除执着于自己之外,万事不上心,可今儿个,郑中谨却觉得他那眼底分外脆弱。
“你第日入宫,见到时,爬上这颗**树,被卡在枝丫处,下不来,母妃不爱管,贴身太监被罚板子,你来时,已在上头待个多时辰,早已又饿又累,记得,你仰着头,温柔哄着,让别怕,跳下来,你在下面接着,跌,便跌进你怀里,你却因此手臂折,捆着板子许久,”刘治不再看郑中谨,回身,摸着和**树,言语,仿佛回去那记忆中岁月:“便是你痛快要哭,脸上尽是冷汗,却也只记得细细问身上是否无碍,那时,你还与不曾相识。”
“你为伴读是跪在父皇书房外求来,常常想,能与你相识,实在是运气好,”刘治说起过去,很温柔:“你做伴读,十分认真仔细,谁都夸你,谁都喜欢你,不喜旁人多看你眼,你明明是,只要知道你有多好就够,
“今**若跪下去,”刘治心中恨意翻涌:“明日,本王便会让荣昌公横尸大理寺。”
郑中谨抬头,双目圆睁,里面怒意刺得刘治心中痛。
“本想与你在这里说说话,可瞧见不待见之人,本王也没兴致,”刘治眼中似有几分癫狂:“中谨若想救你父亲,便虽本王来,若不想救,本王亦无话可说。”言罢拂袖转身。
郑中谨望着刘治那飞快消失在门外身影,毫不犹豫抬脚跟上,可手臂被人拽住,原是跪在地上赵姬行出声相阻:“中谨,庸亲王做事诡谲难测,便是你去也未必能救出荣昌公大人,不如与道去东宫,求求看太子殿下,或能商量出些许法子……”
郑中谨眉头微皱,轻轻掰开赵姬行手,沉声道:“姬行,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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