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知道谢策为什要带她离开,就是
雪嫣心中大乱,赵令崖怎会过来,必是知道谢策还活着,他会怎对付谢策……
雪嫣手心冰凉,勉强维持着面容屈膝便要朝赵令崖行礼。
赵令崖以手中折扇轻抵,“掌柜不必多礼。”
“囡儿,谁来?”谢策问着走上前。
雪嫣连忙挡到他身前,企图用身体将他挡住,神色说不出慌张。
夏日炎烈,到午后长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人,书斋生意就更是冷清。
谢策干脆让青墨闭门,在铺子内摆上冰鉴,抱着雪嫣小憩休息。
谢策低眉看着怀里倦意浓浓雪嫣,抬指有下没下勾绕着她鬓边发丝,看到她皱眉,谢策又笑起来。
“囡儿想好吗,和离开这里?”
雪嫣迷朦睡意立刻醒不少,谢策早些时候就与她提过,要带她离开平襄。
谢珩眸中滑过释然又萧条笑意,他捏住信纸将头放到碑前染着蜡烛前。
看着火舌卷住信纸,谢珩浅声开口,“以后就不用再来这里。”
直到信纸被烧成灰烬,谢珩才站起身,望向不远处另座坟,那是他曾经为雪嫣所立下。
寡薄乖戾,身反骨。
这是过去他听祖父说过最多,对二弟评价。
,世子怎忽然想到去那里。
卫萧虽然心中困惑,但也没有迟疑,道声是,策马朝着稷山去。
下马车,谢珩吩咐道:“不必跟来。”
他独自沿着蜿蜒小路往山上走,山上露重,小径两旁草丛都挂着露水,扫在他衣摆上,留下深深浅浅印记。
谢珩驻足在谢策石碑前,良久才屈膝蹲下身,从怀中取出那封早已被他看过无处遍信。
谢策高出雪嫣个头都不止,岂是她那娇小小身板能挡住,但她情急之下举动,却是谢策没有想到,整颗心都软不像话。
他看着赵令崖,轻轻捏雪嫣手,低声道:“你先去后面。”
雪嫣反握住他手,紧张手都在抖,却不肯动。
谢策又道:“听话。”
雪嫣对上谢策坚持眸光,不得不放开手,挑帘走进里间。
如果她答应与谢策走,就意味着她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也意味着她今生都不可能再摆脱谢策,她当然也知道不管离不离开这里,都不影响她与谢策结果,可她心中不踏实。
雪嫣纠结万分,恰听到叩门声响起,连忙从谢策膝上起身,谢策也顺从着放开她。
雪嫣理理鬓发去开门。
打开门,雪嫣扬起笑脸招呼,然而看清站在铺子外人容貌,她整个人僵住,浑身血液都冲进脑中。
“掌柜不请进去坐坐?”赵令崖身低调儒袍,做文人打扮,朝雪嫣随随笑。
不要性命,不要家人,也不管会让多少人痛心,确实寡薄反骨。
而他事事周全,寻求平衡,却做不到像谢策这样,只为人不计后果,这又何尝不是另种深情。
“所以他最终还是打动你。”谢珩牵唇低言。
许久许久,眼里千万言语都化成云烟,谢珩收回目光,沿着来时路下山。
*
谢珩展开信纸,信上内容很简单。
“勿念,安好。”
紧贴着这行字下面,同样写着——
“勿念,安好。”
谢策字迹他当然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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