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星:“……”
门口时望轻轻关上门,他没有漏看陆余星那个犹豫表情,他定在说谎,止痛药肯定已经没,只是他不想让齐哲出去冒险,才谎称药物还有剩。
时望想想,抬手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快步回到房间,换件黑色卫衣,穿好鞋。
他从柜子里拿出把匕首,那是齐哲送给他防身用。他带上背包,反手握住匕首,用卫衣兜帽遮住半张脸,悄无声息离开旅馆。
他要自己个人去找药,现在正好是晚上,可见度低,黑衣人们不会轻易发现他。
陆余星闭闭眼,声音如同游丝般,“抱歉…”
齐哲将针头抽出来,用棉签止住血,时望目光落在陆余星手臂上,就跟被火烫般,瞳孔猛缩。
那块皮肤上已经有好几个针孔,可他们从医院拿到止痛剂到现在,才不过两周左右。
齐哲道:“这是最后支,你那里还有吗啡缓释片吗?要是都没,明天再出去找些。”
陆余星下意识摇摇头,然后他顿下,又点点头,“还有半盒,差不多能撑到游戏结束。”
他们应该是刚出去不久。
时望按亮床头台灯,又低头看向陆余星床,不由得愣下,只见床单边缘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底下棉垫也被扯破,露出灰白色棉絮,而枕头上洒着星星点点血迹,很少,看在时望眼里却触目惊心。
他忽然想到什,连忙拉开房门走出去。
门外,长长走廊里铺着浅驼色毛毡地毯,两侧亮着昏黄夜间壁灯,时望注意到隔壁房间有明亮灯光从房门下面缝隙中漏出来,他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悄悄推开条缝。
他看到陆余星坐在不远处床边,袖子挽起露出手臂,齐哲正在帮他注射杜冷丁。
再者说,反正自己还有三条命,哪怕是豁出条去,能给陆余星带些
“那就好,先回去休息吧。”
齐哲站起身打算回房,陆余星却坐在床边没动,他虚弱笑笑,“今晚就在这儿睡,小时最近很累,怕吵醒他。”
齐哲沉默几秒,也返回来,“那也在这边睡吧。”
“真?”陆余星眨眨桃花眼,故意调侃他,“这儿可就张床,你要跟起睡?”
齐哲打开柜子,从里面又拿出床被子来,“没关系,睡地板就行。”
透明无色针剂慢慢推进肌肉,也没有让陆余星脸色稍微好些,他紧咬着嘴唇,唇瓣上沾着暗红血,冷汗已经完全打湿鬓发。他身体在发抖,五根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力道之大,指甲泛出不正常青白。
时望看见他左手上有个清晰牙印,还在往外渗着血。
时望忽然明白床单上那些血迹,还有被撕破床单是从何而来——陆余星曾在深夜里死死咬着左手来强忍痛楚,他身上那难受,痛得扯破床单和床垫,甚至是生生把手咬出血,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所以时望毫无察觉,他甚至还侥幸以为陆余星身体在逐渐好转,但这切都是对方强忍痛楚,努力为他呈现出美好却易碎假象…
齐哲抬眼看看陆余星,低声道:“稍微放松点儿,肌肉绷得太紧,注射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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