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段曾极为普通但充斥着幸福和殷殷期盼路程。
如今,这条线路载着他,又把他送回某处,逼着离开人,敲响那扇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敲响门。
无论走得再慢,总有到达时候,况且地铁不会因为某个人意志减速或者拐弯。
白离在楼下站刻钟,拖着箱子上楼。他这次没敲门,直接按密码锁,切都没变。推门进来,房间里静悄悄。他离开半年多,中间来拿过次东西,现在再进来,每次带来陌生感和沉重感都在加码。
他换鞋,将箱子放在玄关不显眼地方,所有动作都很慢。
他和闻君何在起这些年,闻君何大概只知道他家那个小城名字叫什,至于其他概说不上来。眼下却连白离住在哪个小区哪个门牌号都弄清楚,甚至还非要卡着这个时间点去家里。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那人没回答,白离紧接着又说:“爸妈不需要,拿走。”
“不好意思,闻总再三嘱咐,定要把这些东西送到。”那人说话平直,话也说得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白离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用力闭闭眼,换个问题:“你们,什时候到家?”
过年才能回家待几天,白妈妈恨不得孩子回来再也不走。
但有时候老天就是很喜欢开玩笑。
距离检票还有十分钟,白妈妈电话又打过来。
“小白啊,刚才有人上门送好多东西过来,说是你让送。”白妈妈有点疑惑,“你怎没和说呢?”
白离愣:“什东西?没有买东西啊!”然后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阵嘈杂声,白妈妈似乎和什人在交涉事情。
书房门半开着,里面没有动静。但白离就是知道,闻君何在里面等着他。
白离觉得自己挺没出息,妥协得够快,但没办法。他之前见过闻君何对付别人,在学校里,在商场上,认识,不认识,有大仇,有龃龉。闻君何总
那男人还是不正面回答,只说:“白先生,下午3点们去接站。”
这趟动车上午10点半从平洲始发,终点站是最南方座省会城市,白离家所在小城只是个停留时间不到分钟途经站,到达时间是下午3点整。
白离握着手机手出层薄汗,沉默许久,那边电话直没挂,似乎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回话。
白离听见自己声音漂浮在空中:“不用接,不回去。”
高铁站下来就是地铁站入口,七号线就可以直达市中心公寓。这条线路也经过白离公司。他曾经很喜欢七号线,因为这条线可以载他回家——他曾经坚定地认为那是他家,是他和闻君何共度生地方——甚至爱屋及乌到看到七这个数字都觉得亲切。
白离颗心突然提起来。
妈妈声音又传过来:“他们还在家门口呢,怎也不肯走,不然你和他们说说?”
嘶嘶啦啦阵杂音过后,电话被转交到另个人手里,接着话筒里传来个陌生男人声音:“白先生,您好,闻总让们给叔叔阿姨送点吃用。”
“你们怎找到家?”白离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起得太急,膝盖碰到身旁行李箱,箱子咕噜噜滚远,他也顾不上去拉。
其实这个问题都不需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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