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哀求:“能不能让他们回来,父母年龄大,应付不来这多人。”
闻君何漆黑目光盯着他:“你退票之后,他们就往回走。”
许久之后白离点头,说:“谢谢。”
“谢什?”闻君何眉头微皱,有些不悦,“谢谢没伤害你父母?你是这个意思吗?你觉得会这丧心病狂?”
“不是,”白离赶紧说,“……没有。”
闻君何肩膀很宽,大臂肌肉鼓动,抬手带着常年练散打留下来肌肉记忆,卷起股坚硬迫人气息。
尽管破坏气氛,还有可能激怒对方,但白离还是咬咬牙,要把话说清楚:“等你什时候不想继续,跟说声。”
闻君何原本心里那点愧疚和温情被白离句话打回原形,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很平静地说:“你想错,不是因为你主动提分手,心里过不去那个劲儿,非要把你弄回来再说次分手才行。没那幼稚。”停停,他又说,“们会直在起。”
们会直在起。
白离突然想笑,他曾经也想永远和闻君何在起,并为此付出所有努力和感情,却始终等不来句认可。现在说这些有什用。
是能精准而迅速地找出对方软肋,然后给予致命击,很少讲感情,也很少动真情。
如果说白离最不喜欢闻君何哪副样子,应该就是眼下这样。
闻君何坐在书桌前,笔电开着,青色柔光映在他眼镜上——他工作时习惯戴副金丝边眼镜,衬着冷白皮肤,眼底没什温度,让人看着不可向迩——每当这个时候,白离都觉得闻君何距离自己很远,像是陌生北方来遥不可及场冰天雪地。
可现在这场冰天雪地不但近在咫尺,还要以汹涌之势埋他。
“错。”白离站在书房门口,只手扶着门框,对着看过来闻君何扯个笑,“你大人有大量,别和计较。”
大概闻君何意识到白离抗拒和不信任,他抬手按住白离后脑勺,将滚烫唇舌压过来。他们很久没吻过,白离唇很软,带着股熟悉甜蜜芬芳,促使人贪婪地碾压着,不断深入索求,想要更多。
意识到怀里人僵硬,还带着细微颤抖,闻君何停下来。短促沉重呼吸还打在耳畔,闻君何捏着白离两边腮肉,点点揉搓。
问:“不喜欢吗?”
白离轻声说:“喜欢。”
两个人额头相抵,呼吸可闻,是恋人间亲密喁语距离。
闻君何坐在书桌后面没动,听到这话也没什反应,眼睛盯着白离,从头到脚捋遍。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白离似乎听见闻君何叹口气。
“还走吗?”闻君何抬手摘眼镜,他知道白离不喜欢他戴眼镜。
“不走。”白离说。
闻君何看着他:“过来。”
白离走过来,站在书桌前。闻君何将椅子滑出来点,伸手将白离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双手将他圈住。也不说话,就静静抱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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