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家和点
点头。
“
应该会留在平城附近吧。爸妈在周边城市做生意。”李昭掰下手指，似乎在算周围有哪些大城市，“你呢？你想考去哪儿？”
顾家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想去北市。”
“去北市？去那干什
？”李昭
地理知识告诉他，北市离平城约有1200公里
“啊，”顾家和
时紧张，攥攥自己手心，“可能过敏还没好。”
“眼睛也会过敏？”
“嗯。结膜炎。”顾家和随口胡扯。
游泳馆顶棚是玻璃，秋天阳光很扎眼。透过玻璃直直地插进泳池里。
水面反射上来光线又恰好打在李昭脸上。顾家和没忍住低着头用余光多看两眼。
中有个老旧游泳馆。泳池水保洁会定期更换，其他时候没人来管。
顾家和每次不想回家都会来这里呆着。
他把鞋脱，坐在泳池边上。
泳池水很凉，水波晃动。顾家和闭上眼睛，有种飘在空气里感觉。
周遭片寂静，钱丽芸哭声却突然钻进他耳朵。他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很乱。
砰！教室门突然被人打开。班主任走上讲台，跟数学老师低声讲两句话。
然后班主任当着大家面宣布，原本今天整天补课，改为半天。
顾家和坐在下面，脸茫然。
中午放学时候，顾家和顺着楼梯往下走，身后同学在闲聊。
“停课听说是因为被三中家长举报？”
长久、死般沉默。
顾家和看她肩膀微微颤抖，缓缓伸出手臂环抱住她肩头。
后来，他忘记钱丽芸是怎出家门。也不知道她去哪里。总之又是过天夜才回来。
四号返校上课。顾家和两夜没睡好，整个人像游魂。手臂上红疹还没完全退掉，白色校服下显得有些扎眼。
李昭到校很早，他打量下顾家和手臂。
“下个礼拜好像有志愿填报课。”李昭突然转头跟他说话。
“啊，是吗？”顾家和眼睛却直盯着水面，似乎想把每条晃动波纹数清楚。
“嗯，刚下楼听后面老师说。”
顾家和突然转过头看着李昭眼睛，问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里？”
“大学吗？”
不知道为什，他揉下眼睛，指关节居然有水渍。
“有这种好地方，怎不告诉？”
身后有声音响起。
顾家和连忙擦擦脸，回过头，李昭把书包扔到他身后，屁股坐到他旁边。
“你怎？”李昭看他神情不对，指指自己眼角，“这里怎红。”
“靠，真牛。”
“三中去年考得没们好。当然见不得们私自补课。”
那两人聊着聊着就挤到顾家和前面，三下两下跳到楼梯拐角。
顾家和往旁边让让，只是往下走两步以后，他转个方向重新回楼上。
他穿过教学楼宽阔天台，径直往个方向走去。
“这是怎？”
“可能过敏。”顾家和回答完以后，用卷子盖住自己头。然后把头埋进臂弯，闭上眼睛。
按照法定假日，今天应该放假。
只是高三情况特殊，不可能放足七天假。平城中比其他学校都早复课。
结果刚上半天课，数学三道大题还没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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