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扬抬头,陈非耸耸肩:“可惜弄错。”
说完这句话,他浑似不在意地笑下,对上顾靖扬视线时候,唇边笑容还在,内容却已大不相同。没有失落,没有空白,没有迷茫,礼貌真诚得恰到好处,仿佛刚才落寞只是光线错觉。
顾靖扬手松,掌心传来微痛感觉,这才发现自己手里刀叉握得有点紧。他调整下手势,把切下来那块烤乳猪放到陈非碟子里:“尝尝看?这是他们家招牌菜。”
“谢谢。”
这个短暂尴尬时刻并不影响整顿晚餐宾主尽欢,由于赶时间,他们没有太多时间用来聊天,吃饭之余,两个人随口’交换几句对当晚节目单意见。
跟纽约青年交响乐团有固定合作。NYPO里有不少小时候朋友。”
陈非很吃惊,他知道顾靖扬钢琴弹得好,但是没有想到是那好。
“那你后来怎会转去学电脑工程?”
“从来没想过要做个钢琴家,兴趣在电影。”
看到陈非疑问眼神,他解释道:“很喜欢音乐,但没有喜欢到要花生时间在这件事上面。如果选择当个钢琴家,就只能辈子演绎别人作品,不断雕琢琴艺,以期达到艺术和技术双重高峰,不愿意这样做。”他停顿下,笑笑,“这在看来,太浪费时间。”
他们聊音乐时总是不谋而合,或者个说句,另个很自然地接下句,就好像支默契duet,两条旋律线或者高低和谐并行,或者互为补充形成完整旋律,和谐得惊人。只是当事人并没有这敏感,他们只是觉得,跟对方聊天十分轻松愉快。
顾靖扬再次发现,陈非良好餐桌礼仪似乎并不仅仅来自于他海外生活经历。个人肢体语言瞒不像顾靖扬这样经验丰富管理者,陈非从头到尾举止优雅得体、派轻松,这说明他很习惯在这样环境吃饭。
当他环顾餐厅装潢时,目光大方不闪躲,带着明显欣赏却没有点拘谨;他很自然地对那些打扮得像名模样高傲侍者提出些般人不太好意思在这种高档餐厅提出问题,比如餐前要求杯热茶;或者随口称赞他们橄榄酱并要求人家多送碟……陈非在做着这些事情时候,并不给人不识大体感觉,相反,他口气和善却从容,笑眯眯态度背后带着隐隐强势,
看着顾靖扬笑容,陈非很难形容那瞬间自己心里复杂感觉。那个笑容是骄傲,却不是自负,而是种笃定,对自己人生志趣和方向笃定,对自己选择和能力笃定。
怎会有人这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什呢?对这个各方面条件都完美得不现实男人,陈非第次有嫉妒感觉。
“你呢?”顾靖扬顿下,“你当初为什会学企业管理?”
陈非没有马上回答,澄黄灯光下,他脸色似乎黯黯。正好侍者过来帮他们上主菜,碗碟刀叉轻微碰撞声凸显气氛沉默,时间好像被根丝线拉着,悄悄绷起来。
侍者退下去,餐桌空间恢复安静,正在顾靖扬紧握刀叉努力把烤乳猪最嫩那块腱子肉切下来时候,他听到陈非清淡平静声音:“那时以为,知道自己要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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