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去，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沙发上
那个男人竟完全呆住
，那表情像是震惊，又不完全是震惊，好像还有点别什
？尴尬？错愕？忍耐？
他突然有点慌，他是不是说错什？
其实陈非很无辜，他真只是随便说
句很无厘头玩笑话。
“
开玩笑……你知道，性向这种东西是不会突然改变……那个……交过女朋友……”陈非越说越小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解释，但……顾靖扬脸色看起来似乎更糟。
“知道。”顾靖扬努力挤出个应该是很礼貌很有
于是，避重就轻地擦边而过：“所以你支持同性恋婚姻？有人说至少不应该赋予他们领养权。”
陈非有点惊讶于顾靖扬对这个问题执着。
作为个直男，他对同性恋并不排斥，甚至是支持，因为他很清楚，任何种不平等都必须要依靠长期不断抗争才能改善，哪怕那些抗争有时候显得过分偏激。这是人类社会内在平衡。
不过，即便如此，他对同性恋平权运动却也没有特别深入地解过，像这个领养权问题，毕竟那跟自己生活是没有什关系。但既然被问，以他个性，倒也不会敷衍事。
他认真地想想，不答反问：“那是基于什论证？”
赏是建立在喜欢基础上，解越深，他就陷得越深。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要保持君子之交，但是现在他又舍不得。
因为自己掺杂太多主观感情在里面，所以面对陈非如既往理性客观，他就很难从容。
“任何东西扯上政治，就很难但从逻辑或理论角度去讨论。”他勉强笑道，尽量让这对话听起来像是正常交换意见。
陈非点头，笑道：“你说点都没错。所以如果不想被诱导，保持独立思考能力很重要。”
话题歪。
“担心孩子会受到两个父亲或两个母亲影响，而成为同性恋。很多人认为这对被领养孩子不公平。”顾靖扬很惊讶自己居然能以这样事不关己态度说出这些。
“姑且不论家庭对孩子性向选择是否有那大影响，但这依然歧视不是吗？”陈非针见血地指出，“是基于’同性恋是不好、低人等‘这样假设做出来结论。”
顾靖扬觉得自己应该适可而止。陈非已经完美地表达他态度，足够。但是老天似乎很眷顾他，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扯点别话题时，陈非歪着头想想，突然天外飞来笔：
“不是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座断背山？搞不好也是个潜在同性恋。”
陈非笑着说完这句话，握着铅笔手还顺势在书上敲敲，却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好像——室内空气突然凝固。
就在陈非似乎还打算就独立思考重要性继续发表看法时候，顾靖扬有点不礼貌地打断他：“你自己呢？对这个问题怎看？”
他得把话题扳回来，好不容易有这样个光明正大试探机会，他不甘心就这样错过。
“？”陈非有些疑惑，他认为他态度已经表示得很明显。
“是说……”你会接受个同性追求吗？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忍住，要忍住。顾靖扬对自己说。搞砸，可能就连朋友也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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