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秋叹
口气
“
明白
。”陈非不忍心看他那
为难，直接打断他，“父亲这做是对。”
挂电话，陈非靠在椅背上想想，也许应该再找个合适机会跟父亲确认下他想法，希望能说服他把那块地也并处理。
电话另头，陆总监挂电话，不禁叹口气。
他办公桌里不止他个人，在他正对面坐着个相貌清秀女子，二十七八样子，头长发绾在脑后，看起来温婉而沉静。她面前摆着些翻开账簿，看样子跟陆总监谈正事正谈到半，被电话打断。
“堂哥？”那女子随口问句。说是问，语气却相当确定。
根据财务报表统计，09年度公司总业务量锐减到2.3亿，而今年截止到十月，收回货款只有1.2亿，就算把农历年前要出货两千七百五十万全部算上，总金额还不足1.5亿，也就是说，平均下去每个月业务量千三百万不到。但是公司新增贷款却足有1亿之多，除工行这笔三千万，其它七千万全是民间贷款，每个月利息支出高达两百四十万，这还没有算上每次还贷款单独支付大笔拆借费。
完全是入不敷出。
难怪父亲会被丁萍事情气得心脏病发作。陈非原先还以为主要是因为陈浩，现在看来，恐怕那亏空千万也给父亲造成相当压力。
陈非重新拿起财务报表，找出去年11月份工行这笔款去向——这笔款大头2180万汇给个叫做信诚信担保公司，剩余部分则零散地用于工资支出和材料款支出。
陈非拿起电话拨到财务总监分机号，他需要再确认件事。
这女子叫做陈婉秋，是陈非堂妹，她爷爷和陈非爷爷是亲兄弟。陈家家族内部比较团结，陈婉秋父亲和陈焕国从小起长大，两个人跟亲兄弟也差不多少，陈婉秋财会专业出身，大专毕业后就直在泰盛做出纳，直在陆总监手下做事。她这个人话不多，人却不呆，跟她说什都是有进无出，天生做财务料。
陆总监点点头，随手点起根烟抽口：“还是那快准狠啊。”
陈婉秋笑笑，向来平静无波脸上难得地浮起些骄傲神色：“那可是堂哥，别说们这个家族，就说整个陈氏祠堂，们这代里，也没人比得过他吧。”
陆总监抖抖烟灰：“希望他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不然话，明年……”
这两人都是泰盛财务部核心，有些话是绝对不能往外说。不过陆总监在陈婉秋面前说话倒也不十分避讳，她是陈焕国侄女没错，但他对公司忠心耿耿，只要是实话，他也没什不敢讲。
“老陆，们跟信诚信这家公司是什性质业务往来？”
陆总监犹豫下：“……是陈董私人欠款。”
他倒不是想要帮陈焕国瞒着陈非，否则话，他会直接提供另外份账本。但下子就被问到老板最难堪部分，即便对方是老板亲儿子，总还是有点儿惴惴不安。
陈非原本就心里有数，听到他这语气和口风也就确定：“是赌债吧？”
“……唔。”老陆从喉咙深处挤出声来，“不过这是最后笔。您也知道，这种借款利息太高，陈董也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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