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把钱分大家过好日子!”
“这间房子也分!”
“人人有份。”
“还有他婆姨。”
“阳女,你消受得起嘛?”
李岩峰嘴角挂着丝笑:“委屈你,还有六服药,定能治好。”
“李胖子,开门!”门外有人吆喝。
李岩峰推开门,还没看清门口站是谁,盆黑狗血劈头盖脸泼过来。
“干……干什!”话音刚落,根绳子套住他脖子。李岩峰只觉得嗓子紧,喉咙被紧紧箍住喘不过气,不由自主拖到院子外面。棍棒雨点般落下,砸着他肥胖身体,“噗噗”作响。几个披头散发女人哭号:“你还孩子!天杀阴犬,不得好死!”
绳子越勒越紧,李岩峰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双手护着脑袋,双腿踢蹬挣扎。人群中冲出两个壮汉,举着钉耙扎透他双腿,生生钉在地上。
不是狐仙?”张凯敲着梆子,总觉得身后有人往脖颈吹凉风,偏生不敢回头看。
徐志灌口酒,大着舌头道:“二半夜别乱说话,当心招来不干净东西。”
张凯缩缩脖子,再没言语,敲着梆子有气无力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时分,两人走到古城西北角附近,蹲在墙角闷头抽旱烟。徐志打个激灵:“老张,那是什?”
张凯吓得哆嗦,顺着徐志指方向看去,隐约看到个人半弯着腿,双手垂过膝盖,腰部长出条毛蓬蓬尾巴。张凯“啊”声,这哪里是个人,分明是只人狼!
“哈哈……老子身体结实得很!”
众人见李岩峰出气比进气多,心说阴犬也不过如此。胆气壮,你言语上演着众生相。那几个丢孩子,刚才还坐在地上哭天抹地女人立刻换副市侩嘴脸:“们几家要多分些。”
李岩峰咳着血沫:“没钱,放过吧。”
“砰!”根铁棍击中他脑袋,脑壳凹进个血洞,红血、白脑浆,“汩汩”向外冒着。
“再有六服药,六……”李岩峰手脚抽搐,手指颤
“啊!”李岩峰剧痛之下竟然拽断绳索,奋身而起,却忘双腿不听使唤,又重重摔倒,鼻梁砸在坚硬地面,顿时血流满面,昏过去。
“他要异化!打死他!”
“钉住他!”
壮汉们举起钢钎,对着李岩峰手掌、肩膀、腰部钉下,血水四溅。李岩峰疼醒,勉强抬起血肉模糊脸,扫视着众人扭曲变形脸,低声哀求:“放过吧,求求你们。求……求……”
“放过你?”为首乡绅冷笑,“这些年淘来死人落儿拿出来,也许还有条活路。”
人狼耳朵摆动,听到张凯呼声,冷森森地看着两个更夫,嘴里喷着雾气,步步走近。徐志和张凯哪还迈得动腿,缩在墙角筛糠似地哆嗦,梆子、更锣掉到地上,“咣咣”直响。
人狼似乎受不尖锐金属声,转身夹着尾巴跃进户院落。
徐志和张凯大口喘着粗气,不约而同说道:“李……李岩峰,阴……阴犬!”
七
李岩峰靠着灶台伸个懒腰,热乎隔夜剩饭。清晨阳光温暖和煦,他哼着乡下小曲,铁勺敲着锅台打拍子,边唱边瞄着老树,新糊阴泥已经干透,爬满苍蝇。他拾起截柴火扔过去,苍蝇“嗡”飞散,盘旋着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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