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默默退到门外,替他掩上门。只恨心思不似门窗,全不能收放自如。虽然信誓旦旦说真切,但这从生杂念,又怎能说没就没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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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素来体质荏弱,脚上烫伤竟足足拖个月才见好转。朱炎明派福喜送来疗伤圣葯。严安气不过,竟寻个机会全自窗子里扔出去。
小周只是淡淡看眼,竟也没有计较。
严安自十二岁卖身至严府,与小周名为主仆,但多年来辗转周折,这其中情分,早已是言难以蔽之。
小周静默半晌,却答非所问道:“便是再聪敏人,沾情字,竟也愚钝至此。”
严安震惊瞪住他:“少爷你说什?难不成——难不成你对他——”
小周淡淡道:“对他——对他能有什,又不是女子,还讲究日夫妻百日恩?”
严安忙道:“就是这个道理,少爷,这世上男女,哪个能值得少爷倾心相待。”
小周侧身躺在床上,道:“行,倦得很,你就不要在耳边念个不停。”
凤眸中光华四射,业已微微睁开眼。
小周指尖还停留在他肌肤上,两个人对视半晌,朱炎明便轻轻把他搂进怀里:“平日里也有这样乖觉,朕也就不难为你。”见他依然不出声,便抬起他脸,柔声说道:“以后别再做那些损隂德事,老老实实跟着朕,朕会好好待你。”
小周微微震,既没应声也没说不应,朱炎明紧盯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却见他乌黑闪亮眸子里宝光流转,竟是有些动情意思,不由得缓缓压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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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出来,已是转天下午。朱炎明派人用顶软轿将他送回府上。
便是小周身边近侍,严安也是不放心,怕他们口笨手拙,服侍不周到,竟把府上诸多杂事全放下,心意随在小周身边。小周腿脚不利落,如厕也得要他抱着去。严安却敬他如神明般,哪敢有半分亵渎之心。
却说这日,厨子熬冰糖燕窝粥,严安知道小周素来厌憎甜食,便端茶盅柔声哄他,口口喂他吃下去。
小周紧蹙眉头,他本是个性情极孤冷
严安痴痴望着他背影,几乎透明玉般脖径上,布满点点红痕,严安心里又酸又涩,也说不出是个什滋味,却不由得探出手,还未等触及他发稍,就被他猛回身,拿住手腕:“你干什?”
严安微微扭曲面容,深吸口气道:“少爷,…………”
小周望他半晌,忽然间微微笑:“难不成,你也喜欢这个身子?”
严安呼吸更加紧促,却扑通声跪在床前:“少爷,要再有这等邪念,少爷就打死吧。”
小周松开他手道:“你知道就好。”
小周为官素来清廉,宅子也是朱炎明暗中贴补他许多,新近才置下来。
那家人严安赤着双脚,伤痕累累,骇得几乎掉下眼泪来:“少爷……这……这是……”
小周却摆摆手,让他不要大惊小怪,严安抱着他进屋,这才半跪下来,反反复复抚着他脚道:“又是那皇上干好事。”
小周轻呼声痛,挣开他手:“却也怪不得他。”
严安霍然起身道:“怎就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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