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依旧选择他,仿佛命运注定让某些人联结,让有些人走散。
……
勇者总是正直,
这太不公平,哥哥。
他依旧在每个周五坐在二楼阳台之上,等着自十多年前起,就直对他失约那个人。
日复日自折磨终究消磨掉他些许理智,他在漫长表单上项项勾选着他席格该有样貌轮廓。最后模拟出成品准确得令人讶异,他按下确认键手抖得厉害。
只是在他某次外出归来时,他看着他母亲捏着枚带着生命学会火漆信封,背对着他在读联长长单据。
在她转过身来时候,他已经做好切准备,来聆听她惊悸斥责。
这句话可以是句诛心指责,也可以是句可怕威胁——她是个失职母亲,与此同时,如果她失却这个身份,她不知道这个孩子会做出什来。
而他甚至未满十四岁。
“你疯。”
阿尔宁夫人死死地盯着他。
“是你累,母亲。”
把套上那个他称之为父亲人脖颈,交叉绞紧。
他没有迟疑,也没有畏惧。相反,他将自己右膝盖抵向对方令人作呕,汗津津背脊,用力向前顶着。
男人抠抓着他手,令他觉得疼。席格死时候是不是也曾这挣扎过呢?他问自己。从这个问题发散出去,他想着席格死法,死状,死前可能会想到东西——他会不会想到他?他几乎又要落泪。
阵难言异味发散开来,是他父亲在死亡瞬间失禁。他终于松开手。他眼泪掉下来,却和负疚毫无干系。
他大哭着被请进警署,再毫发无损地被人领出来。他是个多可怜孩子啊。他母亲被日夜凌/辱着,那禽兽父亲却又要将魔爪伸向他。他是被逼到多绝望而无助境地,才能狠下心来用这种方式保护母亲和自己呢?
然而她仅仅是问他:
“你敢让他知道这些吗?”
……他从未那恨过她,也从未那恨过自己。
在许多年之后,他终于积攒到足够勇气,能够隔着远远距离,看着尤金和肖并肩站着,笑着交谈。他们看起来像白日太阳和夜晚星辰,站在两极末端,互相牵引着,是段佳话,段美谈。
他很想告诉尤金,这个人是你反面。他是亲手选择,你反面。
迪特里希笑得像教堂里天使壁画。
……
后来迪特里希回想起来,很想更正他母亲说——不,母亲,彼时离疯狂还隔得很远。
——还没有和他重逢。还没有看见他次次放弃自己。还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主动选择走出生活。
曾经只会看着他个人,拥抱他个人,为他个人所拥有席格,成他人口中尤金。尤金是别人爱人,别人朋友,别人敌人,偏偏无法再为他所有。尤金幸福不再和他相关,他幸福却依旧寄托于这个人。
没有个人忍心苛责他。
……抬出尸体那个房间在之后被修缮后成漂亮阳光房。他特地邀请自己母亲在里面用下午茶茶点,然后问她:你早知道吗?
她并未说话。
他于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茶杯:你是他母亲。
阿尔宁夫人看着他,手慢慢地抖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