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水被呛到。
车行门口依旧喧闹杂乱。
陈卓把自行车靠墙边停
，从后座上绑
购物袋里摸出根棒棒糖揣兜里，嘴里还吮着
根。然后直接跑后面去找程峰。
迎面撞上人。没等开口就听那人笑：唷，表妹来啊。
陈卓抬眼狠狠瞪他，可惜嘴里含着棒棒糖样子实在没多大气势。外面有人叫：翼哥！收单子！
刘清水没吱声，只忽然伸手掐把他屁股，等陈卓跳起来发飙已闪出老远，大笑着说手感这
好干嘛要减啊……哎今儿不去食堂咱上外面吃麦当劳去吧，
跟涛子他们都说好，请！
晚自习不是班主任英语，教室里座位空三分之。
夜晚大街上霓虹闪烁，帮男孩子踩着自行车沿街边飞驰，追赶嬉闹。陈卓嘴里叼着根喝完可乐吸管，埋头冲在最前面。身后有人叫他就捏下手?，没等人撵上来又蓦松开，越发玩命往前猛冲。
被甩在后头那人大叫：陈卓你TMD刚巨无霸塞多吧啊？！有劲儿没处使！
陈卓脚下不停，只手扶车子，飞快回头拿另只手冲他比个挑衅手势。随即大笑。
机，这回倒是有人接电话，那头仍噪杂。陈卓说，那姐姐有事能让她先走吗？
程峰说，好。
挂电话前陈卓又赶紧叫声表哥，支吾说表哥，那个，学校菜不好吃，…………已经吃过……
那边默几秒，然后听程峰低声说知道。
下课铃响。
那人嘴上答应，笑着再瞅他眼跟他擦身走。身机油味混着烟味，陈卓闻得直皱眉。
在后面果然看到程峰，没上工，只半蹲在那部待修车子旁边看，车底下个学徒模样探半个身子出来，以个有点别扭姿势专心听另人讲着什。
程峰在旁静静抽烟。
陈卓觉得自己并没弄出动静，不过程峰似乎仍很快察觉，回头瞧。陈卓冲他笑笑，犹豫着走两步又站住，见程峰没什反应转过头去，才又继续往前走到他身后。
有明晃晃车灯扫过正好映在他脸上，眼底眉梢和瞬间飞扬唇角，切都清晰。后面那人看得呆下，忽然转过脸去小声嘟囔：靠，真TM投错胎……
刘清水从后头撞他车尾，笑嘻嘻说你终于觉悟啊涛子，当初你妈生你出来那就是个错误。话没说完被捞过来顿揍，其间波及无辜，引发混战场。
陈卓咬着吸管在外围观战。等闹够玩累，三三两两都各自散得差不多，陈卓低头看表，时间还早得很。
刘清水大汗淋漓仰着头灌矿泉水，问他：上网？电玩？打台球？
陈卓想想：逛超市吧。
讲台上老师还没走，底下已经纷纷收书收书，摸饭盒摸饭盒。动静不大，也不小。陈卓趴在桌上用手指头下下转圆珠笔，没打算起身意思。
刘清水忧郁看他。
这段时间他发现陈卓明显不对劲：吃饭不主动不热情，跑食堂还不如跑小卖店积极，要说是身体不适导致食欲不振吧可每回下自习窜得比兔子还快，自行车踩得虎虎生风追都追不上。
思前想后番刘清水还是没能忍住，凑过去问，你妈最近又忘给你饭钱吧？
陈卓仍趴着，从黑框眼镜下抬眼往上瞅他。……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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