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也没说话,几乎是纵容随他摆弄自己。打洗手液,搓泡沫,搓完只手又搓另只。程峰侧坐在洗手台上看他垂着脑袋认认真真帮自己洗手。
水龙头安静地哗啦流水。外头仍隐约阵阵人声嘈杂,热闹。酒局正酣。
手还是湿,滴滴往下不断地滴着水。从毛衣底下钻过内衣探进去,贴着肉,冰凉湿润。能明显感受到程峰腰腹肌肉微微紧绷,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什原因。
有人进来上厕所。陈卓几乎有点慌乱立刻
于是新娘子脸红得就跟她身上那大红呢子套裙个色。
旁边有人喝得脸红脖子粗拎白酒瓶子,软硬兼施劝程峰"换白换白!"程峰手护杯子,左手筷子上夹半菜撂到陈卓碗里,笑?说滚滚滚,老子会儿还开车呢……
那人胸脯拍得砰砰,舌头都抻不直:怕、怕啥!车、车子来开!
陈卓闷不作声啜光另只杯子里橙汁,然后拽把程峰胳膊说表哥,想去厕所。
硬扯程峰从席上逃出来,也不说话,只紧紧攥他手腕子路拖着拐进洗手间,才松手放开。
悦之情。直到进大厅入席,陈卓乖乖窝椅子上坐着仍有点儿没嚼过味来。刚进来时候程峰解释说,小四儿结婚,来凑个场。
陈卓含混说噢。眼珠子瞟别处,生怕给程峰瞧出他脑瓜子里刚刚天马行空在跑些啥。
酒席不多,车行那帮子人包括其老婆孩子什就占两桌。陈卓左手边是程峰,右边坐个斯斯文文漂亮姐姐,是马翼带来。
那边位子空着,马翼早不知跑哪桌去找人海喝胡侃去。
陈卓埋着头啜可乐,手捏着筷子在碗里随便扒拉两下,碗里菜基本上没断过。也没见程峰特别顾着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旁人道混着相互灌酒,特别是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时候,桌子人使劲儿闹腾。马翼闹得最凶。
洗手间温度比大厅略低。
羽绒服刚吃饭时候就脱,搭在外面椅背上,现在身上穿仍是那件有点单又有点脏校服外套。鼻尖上微微冒汗,刚吃辣虾,嘴唇红红油油。
手上也是油。
陈卓默下,转身跑进厕所隔间里拿纸巾出来,声不响垂眼擦自己手指头,反复擦干净。然后有点粗鲁抓过程峰手腕子替他擦自个儿刚蹭在上面油渍,也反复擦到干净。擦完又凑到鼻子跟前嗅嗅,皱眉。
拽着程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
陈卓喝饮料,稍微做个样子就坐下来继续埋头吃他菜,旁边那姐姐也是。不过没安逸多会儿就被战火给燎到,众人借着酒劲起哄说哎翼哥到底什时候办事儿啊,得赶紧着啊!别到时候搞得喜酒满月锅端啊……
涮完马翼又涮剩下那几个耍光棍儿,新郎新娘也给闹得不行,酒敬茬又茬,光他们这桌就折腾半天。
没人涮程峰。
陈卓哧溜哧溜吮虾壳,满手油腻,时不时抬眼瞅着众人闹。开始还给逗得直乐,渐渐,不知怎着又有点笑不出来。嘴里虾壳已吮到淡寡无味,也忘吐。
桌上话题已经扯到小四他新媳妇儿踹球跑几个月,桌上嫂子扒拉着追问哎哎做B超没啊,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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