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手套,露在袖子外面指头尖冻得有些冷,他低头看看,下意识捏着烟头喂到嘴里小小吸口。不知道是不是太冷感官迟钝缘故,原本辛辣口感冲入口腔居然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烟雾很自然顺着舌根滑下喉咙,随呼吸转个圈,然后点点漫回到嘴里和鼻腔。
那种熏热着隐隐烧灼感觉,有不适,也莫名刺激。让陈卓并没有意识到就在今晚,刚刚那刻,他学会抽烟。
逐渐熄灭烟花残骸依旧立在那里,保持着程峰先前将它们摆成那种字排开形状。中间有两个因为冲劲太大,从花坛边沿滚落下来掉在地上,东倒西歪。
程峰就用打火机点个二踢脚,拿在手里,等引线开始嘶嘶燃烧才把抛出,半空中砰炸响。
陈卓兴奋:也来!干脆表哥们起放啊,肯定带劲儿!
程峰仍没说话,掏出烟来叼根在嘴里,点上,两指夹重重吸口再递给他。陈卓用烟点炮时候他在旁侧头看着,烟头碰上,火机也打燃。两声炮仗几乎同时炸开,空旷冬夜里震耳欲聋。
陈卓捂着耳朵直乐,大叫:耳鸣耳鸣!……放带彩吧表哥!
程峰拿只烟花搁在小花坛边上,点燃,串串彩珠喷泉似往上冲再往下落,花火短暂炫目。
很神奇地转移到自己碗里。他想笑,咬着鸡爪瞥眼程峰。程峰没看他,正端酒杯跟老爸稍微碰碰,低头,抿口。左手筷子捏着。
陈卓安静地啃鸡爪。
他知道,这只是错觉。
有点怅怅,却也并不觉得怎难受。至少现在,看上去,切都美好。
等到夜里放炮仗时候陈卓才真正开始兴奋起来。
陈卓意犹未尽叹:太快,再长点儿就好……
程峰拎过袋子把里面烟花全倒出来,在地上挨个儿摆开,拿火机从头个个点燃,半蹲着,点点往后挪。
眼前火树银花此起彼伏。
不远处巷子里也有人在放炮仗,时不时几声脆响。偶尔串彩珠斜刺里冲向天际,星星点点五光十色,在雪后皎洁夜空下四散爆开。
陈卓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盛况看。手里烟已经烧掉小截,烟烬微红,快要熄灭。
雪停,爸妈在电视机前雷打不动地守春晚,门口地儿小,于是顺理成章将阵地挪到隔壁院子里。程峰晚上陪着喝有点儿多,下桌子时候都有些上脸,只不过有人是越喝话越多,比如他爸,有人呢是越喝话越少,比如程峰。
陈卓从没见过喝醉酒程峰,就连像这样半醉都没见过。瞧着跟平常也没什两样。
只是好像更纵着他。
本来平时干什事儿都会由着陈卓喜欢,只要他想,程峰通常都不会拒绝。而此刻这种纵容似乎变本加厉快要达到顶点。
陈卓说,先放带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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