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从霍松声手里拿过纸条:“樊熹这快就到遂州?”
“为阿姐事,樊熹屡次顶撞大公主和朝臣,在皇帝那儿也没捞到好脸。”霍松声深吸口气,“还好只是回遣,没有连累他丢官职。”
“大公主这次是铁心要将浸月公主送出宫去。”
霍松声摇摇头:“若无皇上首肯,安邈再闹也无济于事,她不过是替皇帝做恶人。”
“可谁都知道浸月公主背后站着是靖北军和南林侯府,旦闹僵……”
日后,遂州。
霍松声刚洗完澡,提着木桶从客栈澡堂子里出来。
他在漠北打粗惯,头发只囫囵擦擦,乱糟糟披着,白色内衫都被水濡湿。
春信快步走来,手里是刚在街上打包回来乳鸽。
“主子!”春信神色匆匆,有话要说样子。
符尘替他撑着伞,挡住雨,却遮不住风,林霰低咳着,在百里航身边驻足,淡淡道:“多谢百里侍卫。”
百里航生得凶悍,左脸上有道刀疤,他抬起头:“乃奉命行事,先生要谢便谢家王爷。”
林霰望向山林:“霍将军已经走,百里侍卫起身吧。”
百里航说:“小侯爷命跪到雨停。”
“这位霍将军……很难说话?”
手下,丝毫不畏惧霍松声身份,更不理会他话中讽刺,“小侯爷出现在此地……是要回长陵?”
霍松声站起身来,笑意已经不见:“怎,去哪儿要向你汇报?”
语气间威压满满,百里航当即便单膝跪地:“属下不敢,小侯爷恕罪。”
霍松声踏着湿泞泥水上前步,常年握剑杀敌手极有分量,他捏捏百里航肩膀,沉声道:“没你家主子那好脾气,你便在此跪到雨停吧。”
说完,霍松声回头看眼安静马车。
“你以为靖北军还是十年前靖北军吗?”霍松声摇着头笑,笑容里满是嘲讽,“皇帝需要个出头鸟替他唱红脸,便会给大公主最大权力,在绝对权力面前,靖北军与南林侯府就如蝼蚁蚍蜉,只要长陵声令下,就必须俯首称臣。皇上之所以留到现在,不是因为母亲是他妹妹,也不是看在爹面上,不过是眼下宫中无人,除,没人可以替他镇住漠北狼。”
春信拳砸在桌上,多年积压在胸口不平与愤怒倾向爆发,他恨道:“真想翻这天。”
霍松声下意识看眼紧闭门
霍松声迈进房间:“怎?”
春信跟进来把门关上,隔墙有耳似,他压低声音说:“方才在市集,有人塞给张字条。”
春信摊开手,张皱巴巴字条窝在手心。
霍松声展开字条,上面写着:“今夜,羽花楼。”
“是樊熹。”霍松声说,“约今夜见面。”
百里航说道:“小侯爷常年带兵打仗,若无威压,治不住人。”
林霰点点头,缓缓收回目光。
他问道:“不知宸王殿下现在何处?”
百里航答曰:“王爷在长陵城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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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信将马牵过来:“主子?”
霍松声收回目光,翻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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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霰吃药,又在车内休息半晌,脸色缓和些才走下马车。
地面很是湿滑,污泥很快便将林霰素色长衫下摆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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