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说道:“在塞北消息闭塞,多亏你这些年来暗中相助。”
樊熹摇摇头:“不值提,三哥,你这次回长陵可有人知晓?”
“已经明令靖北军不许将离开溯望原事外传,否则边境不稳。”霍松声杯口抵着嘴巴,冰冷液体润在唇上,“不过消息瞒不太久,不能在长陵久留,而且在城外碰见宸王人。”
“宸王?他人怎会在遂州……”樊熹脸上现出深深疑惑,旋即想到什般,“难道说,他和大公主所求相同?”
个月前,远在漠北霍松声收到樊熹自长陵送来密信。
侍者替霍松声撩开竹帘,里面早有人在等候,见状立即起身相迎。
“将……”樊熹话到嘴边改口,“三哥。”
霍松声已经许多年没听过这个称呼,时间有些恍惚,他拍拍樊熹肩:“上次别,已经六年。”
樊熹十分英朗张脸,与霍松声同岁,二人曾同窗三年,后来霍松声去漠北,樊熹高中后进翰林院,这些年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入内阁,前些日子却因为浸月公主事开罪皇帝,被遣回家乡遂州。
霍松声满脸歉疚:“抱歉,阿姐事,连累你。”
。
春信原地微滞,旋即跪在霍松声面前:“属下失言。”
“此话出这门便不许再说,除非你想整个靖北军给你陪葬。”
霍松声将话说得重,但他知道这些年塞北兄弟们不容易。皇帝年纪越大,越宠信身边宦官文臣,而他们这些真正保家卫国、戍守边疆将士们却越发得不到重视。
他们拿最少俸禄,吃最烂饭菜,打最难仗。不光如此,皇帝还有意削减大历兵力与将领手中兵权,甚至为休战屡屡向回讫妥协求和,主动送出公主郡主去往异族和亲。
樊熹在内阁行走,而内阁首辅与大公主为派,最是能掌握大公主动向。
“浸月公主于有恩,断然不会看着他们孤儿寡母被送去回讫受辱。”樊熹想起这事便觉得遗憾,“只是人微言轻,帮不上什忙。”
“你已经帮大忙。”霍松声说。
樊熹请霍松声与春信入座,镂空木窗外是遂州城最繁华条街市,眼下正是晚饭时辰,街道上热闹繁华,不比长陵逊色几分。
侍者为他们斟好酒便退下,霍松声端起酒杯,先敬樊熹。
烈酒入喉,舌尖沾染上细微苦意。
此事提起次霍松声就要生次气,这些年他在塞北,不止次违抗皇命出军对抗回讫,龙颜多次为此震怒,霍松声领不少罚,最严重回被打到皮开肉绽,卧床躺半个多月。其中被剥夺军权,强召回长陵,或驱逐去西海关禁闭次数更是不胜累举。
朝中主和派几乎日日参本上奏,要皇上将霍松声留在长陵,可霍松声毕竟在漠北待十年,边境安定又不得不靠他镇守。如此来,霍松声便成长陵皇帝最头疼存在,不想留又不得不留。
但长此以往,长陵寒不光是霍松声心,更是边境十万将士心。如今靖北军早不是十年前靖北军,聚散皆在霍松声人身上。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有朝日霍松声遭遇不测……这靖北军是散还是反,皆无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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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羽花楼三层雅座已经备好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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