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生怕他打草惊蛇,抓着林霰胳膊,湿冷手捂住他嘴。
船员将目光放到货舱尾部,走去踢脚:“原来这儿还漏个,是他声音。真他娘,用米袋装人,若是没发现,倒霉就是们。”
“快点把他抬下去。”
两个船员头尾搬起“米袋”,霍松声看见米袋在动,那里头明显是个人。
船员推开门,很谨慎确定走道上没有人才抬着米袋出去。
几步之外林霰脚步顿,突然回头冲霍松声做个噤声动作。
霍松声赶紧起身追上,他听力极佳,走近便听见些奇怪声音,支支吾吾,像是有人被布巾堵住嘴巴。
走道那头传来脚步声,走得极快。
霍松声灵机动,推开前方门,拽着林霰躲进去。
货舱杂物众多,想要藏人非常容易。
他将绳子缠在腰上,未免也被冲走,借力潜入水下又搜少息,最后无功而返。
林霰将霍松声拉回来。
霍松声浑身滴水,肤色泡过水反而显白,他拧着头发,有些遗憾地说:“是个十七、八岁小姑娘。”
林霰下来时不忘带走霍松声外衣,他将衣服披在霍松声身上:“公子太乱来。”
霍松声闻言看他眼,想到不久前俩人谈话,不免笑道:“怎说都是条人命,与先生不同,做不到先生这般不问俗事。”
话音还没落,霍松声已经跑过去:“哎——”
只听“扑通”声,林霰看过去时候,甲板上只留下道淡色残影。
那是个女子。
船只缓慢行驶,霍松声趴在栏杆上,滔滔江水中已找不到跳水之人。
他二话不说便解外衣,动作快林霰都没有拉住他:“霍公子!”
脚步声渐行渐远,霍松声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才放开林霰。
林霰忍到极致,霍松声松开手便咳得撕心裂肺。
撕心裂肺并非从声音上听出,事实上,他咳嗽声音很小,全部闷在嗓子里。但他脸色难看至极,从红到白,脖颈间青筋
霍松声将自己和林霰塞进米袋相隔缝隙中,刚躲好,后面人便推门进来。
“哪里有男人声音,听错吧?”
两个船员打扮人在米袋周围晃悠,其中个说:“四处检查下,今天货很重要,不能出差错。”
米袋堆在起,不太透风,人走来走去掀起粉尘。
林霰脸色逐渐发白,副要咳嗽样子。
林霰眼睫上浮层细碎水珠,是深秋纷飞雨。
雨顷刻间大起来,林霰沉口气,站起来:“将军高义,林某目光粗浅,告辞。”
林霰说走便走,留下滴着水霍松声对着那背影纳罕。
被断手讥讽都不温不火人,现在是……生气?
“林……”
回应林霰,是霍松声纵身跳江背影。
林霰手抓出去,风雨中,他甚至没有捉到霍松声片衣角。
从遂州往长陵要经过条满江,江水幽幽,雨中更显萧瑟,霍松声就在那暗色中起起落落。
林霰折身往船下去,下层皆是货物,更没有几个人,林霰在半路捡串绳子,到达船舱底层时,头栓在桅杆上,头扔下水:“霍公子!拉你上来!”
江水流太急,那女子入水便没踪影,霍松声没有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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